“人族?看來在戰場上還有機會遇到。”
葉老魔冷冷道。
“據說此人依仗一套禦火魔幡,大部分能耐在魔幡上。沒了魔幡,隻能算是個難纏的對手罷了?禦火魔幡乃是外物,且並非他的本命法寶,我們奪來同樣能用,何不想個計策,殺人奪寶?不僅除掉一個大敵,我們也能多一門強大的手段。”
蒼鴻真人眼神寒光閃爍,顯然已經蓄謀已久。
他沒見過秦桑,對秦桑的了解多源於他人之口,麵前這個葉老魔和秦桑交手過兩次,一次被秦桑毫發無損的逃掉,一次損失了一具化身,想必沒有人比他更了解。
葉老魔搖頭,提醒蒼鴻真人切莫輕敵,“當年淵墟一戰,他還不能操縱這麼多魔幡,便已經展現出不俗的劍道造詣。他亦精通雷遁之術,遁速驚人,才被他逃脫。我本以為是他的天賦神通,才沒有懷疑他妖族的身份。另外,他對禁製之道極為精通,能在淵墟核心地帶的古禁中來去自如。即使沒有魔幡,也不容易對付……”
“這麼說,以後連我都得躲著走了?”蒼鴻真人眉頭大皺,這才知曉秦桑多棘手。
“有赤發前車之鑒,真一老道肯定不會讓他有落單的機會,被我們算計。不過,倒也不必刻意避讓……”
葉老魔冷哼,“血池之戰是個意外,我須全力爭奪並保護這具玉骨,不得已命化身拚死阻攔,方才導致化身隕落。鬥法之時我便發覺,此人雖能操縱魔火,但並未將魔火馴服,估計被修為所限,存在不少破綻。以後再遇上,你我隻要想走,他是絕對攔不住的。而這種破綻,有時候是致命的!”
“但其他道友承受不住這麼恐怖的魔火,隻能任其屠戮!”
蒼鴻真人神情有些煩躁,來回踱步,語氣不滿,“付出這些代價,甚至導致戰事不利,卻隻帶回來一具死去的玉骨。以結果而論,我們本不應該這麼謹慎!”
葉老魔眼睛轉動,凝視蒼鴻真人,“道友是在責怪葉某動手晚了?可彆忘了,這個決定是經過你和天正道友同意的。當初,罪神宮裡的魔頭隻剩一縷殘魂,就險些令我們全軍覆沒,當時何等凶險,道友還沒忘記吧?血湖封印的威力遠不如罪神宮,此人肉身完整,一直有餘力衝擊封印。他當初因殺性太重,才被紫微宮囚禁。一旦壓製不住,我們反而成了放跑魔頭的幫凶,到時葉某損失的恐怕不隻一具化身了,整個北辰境還有誰能鎮壓他?”
蒼鴻真人無言以對,歎道:“貧道並未責怪道友,隻是遺憾。紫微宮極其神秘,其他秘境都和紫微宮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本是一次窺得上古隱秘的機會,甚至可能是你我此生唯一一次機會,卻錯過了。”
對蒼鴻真人的想法,葉老魔也感同身受,不再咄咄逼人,“那具玉骨頗為奇特,極為堅硬不說,似乎還殘存著奇異的能量,說不定有此人死前留下的信息或者秘術。若能破譯玉骨,定能查到些什麼。”
蒼鴻真人意興闌珊,微微頜首,“希望如此!不過如今迫在眉睫的是戰局,兩域同盟頂尖高手的數量已經超過你我,恐怕沒機會拿下天行盟了。”
葉老魔邁步走到殿中的雪山前,忽然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抬手打出一道掌印,正中雪山。
‘轟!’
霎時間,雪山四分五裂。
大殿空蕩蕩一片,古禁消弭,雪山碎片徹底消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你!”
“道友看來沉湎於戰場太久,被勝負心左右,忘記我們的初衷了。還是說,道友真有稱霸之意?葉某倒是可以傾力相助。”
轉過身,葉老魔深深看了蒼鴻真人一眼。
聞聽此言,蒼鴻真人心中一驚,低頭沉思了半晌,抬起頭時表情已經恢複平靜,“道友的意思是……”
“收兵!”
葉老魔斷然道,手指在虛空中滑出一條曲線,“我已經命人進入罪淵北部入口的峪城,加固城防,一直退到那裡,憑借靈陣和幽晶塔防守,任兩域同盟再多高手,除非他們願意不惜一切代價,否則絕不可能輕易攻破。兩域同盟忍辱負重百年,我們為何不能蟄伏?隻要不影響計劃,且讓他們得意一時。”
“這一退何止三萬裡,百年努力毀於一旦!”
蒼鴻真人長歎,最終還是同意了葉老魔的計劃,“如今兩域勢大,撤退時難免死傷,千萬不能出現嘩變。對了,險些忘記此事!”
突然,蒼鴻真人輕呼一聲,低聲告訴葉老魔一件秘辛,竟是關於秦桑的。
“秦桑和東陽伯不睦,此人原是少華山弟子,不知因何叛出師門,結嬰後偽裝成妖族,不敢以真麵目示人,大概率是顧忌東陽伯,可見他們之間仇恨之深,勢如水火!”
聽罷,葉老魔眼睛一亮,“道友好手段,連這種秘辛都能打探到!不過,東陽伯此人雖然奸詐,應該不會傻到這時候幫我們算計盟友,恐怕不易說動。”
“不試試怎麼知道?就看他們之間有多大的仇恨,即使現在拒絕,以後則未必。”
蒼鴻真人並不在意,隻當是一記閒筆。
他們正要商議其他事宜,忽聽殿外有人來報,前線大營遭到攻擊,此次兩域同盟來勢洶洶,非比尋常。
“來得好快!”
二人暗暗心驚,忙作出布置。
……
此時。
兩域同盟已經兵分三路,開始反攻的號角。
血湖開啟時,真一老道派兵遣將,主動出擊,和蒼鴻真人有過幾次交鋒。由於沒有妖王相幫,落了下風,便將兵力集中在石曲山和望東城兩處大營。
此時,真一老道和通幽魔君分彆去這兩座大營,統帥大軍。
秦桑和青君居中,帶領各位祖師新收攏來的兵力。他們剛闖出名堂,根基淺薄,麾下的實力是三路中最弱的,但也是最靈活的,隨時策應兩翼。
真一老道擔心秦桑和青君戰場經驗不足,中了埋伏,故意這麼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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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