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宮竟然有靈寶!
秦桑想起虛靈派的劍胚,以及自己的雲遊劍。
虛靈派和玄天宮的底蘊差距不可以道裡計,從祖師開始,曆代圖謀,直至冰晗,才有機會將山中之山孕育的火玉煉製成劍胚。
最終能否孕生靈性,進階靈寶,整個過程需要多長時間,還是未定之數。
雲遊劍先後熔煉了無間血桑、養魂木和清福正竹真靈,作為秦桑的本命靈劍,已經在元神溫養數十年,仍未出現蛻變的跡象。
時間遙遙無期。
悲觀一點兒,秦桑甚至不知是自己先麵臨化神瓶頸,還是雲遊劍先進階靈寶。
由此可見,元嬰修士煉製一件靈寶的難度有多大。
那位大長老隻有元嬰中期,基本可以肯定,靈寶不是他親手煉製的,而是玄天宮的傳承靈寶。
秦桑不了解玄天宮的門規,不知為何將傳承靈寶交給大長老而非宮主執掌。
“那件靈寶有什麼神通?”
秦桑若有所思的問道。
他在梳理自己身上的寶物。
雲遊劍暫時是指望不上了。
太陽神樹變化喜人,尤其在他神識化形之後,秦桑發現自己也能施加一些影響,花蕾的火焰之力聚合速度似乎變快了,顏色愈發深邃,可以期待。
南明離火的威力和位格毋庸置疑。
但和魔幡中封印的魔火一樣,秦桑隻能禦使太陽神鳥,蘊含的僅僅是南明離火的一部分力量。
太陽神鳥成型後,威力有多強,能否達到靈寶層次,還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能夠大概做出評估的,隻有魔幡和九幽魔火。
十八魔幡勝過極品法寶,是以秦桑禦使魔幡和混魔老人交手時不落下風。
不過,九幽魔火本體被封印在魔幡之中,這還不是真正的威力。等他用《火種金蓮》將所有魔火煉化,即使經過精煉,有所損失,應該是一門不弱於靈寶的神通。
但這需要時間,不可能一蹴而就。
仔細想來,在凝聚出太陽神鳥前,他還真沒有太好的手段應對靈寶。
秦桑在心裡飛快過了一遍,卻見琉璃看著他,一言不發。
見狀,秦桑心中恍然。
琉璃畢竟出身玄天宮,不可能把自家師門的秘密都抖落出來。這句提醒已經足夠,以後遇到玄天宮大長老時多加警惕。
秦桑想了想,笑道:“辛苦仙子煞費苦心,曉以利害。我已經明白,霸占聖物弊大於利。不知玄天宮打算付出多大的代價,換回聖物?”
“你想要什麼?”
琉璃反問。
她對秦桑的要求並不意外,也很清楚,她和秦桑明麵上恩怨已清,不可能要求秦桑白白還回聖物。
直到現在,琉璃心情依舊無比複雜,隻是沒有表現出來,從師父失蹤,獨自寄身少華山,她就習慣了壓抑自己的情緒。
一方麵是邪功後患至今仍未清除。
師雪之言,貼近部分事實。
當年,琉璃離開北辰境返回玄天宮,修煉冰魄神光,就是想借冰魄封情,擺脫邪功帶來的影響。
銀針鎖情、冰魄封情。
自始自終,她都在依靠自己的力量,努力尋找解決之道。
她認為,這是自己選擇邪功必然付出的代價,和秦桑無關,不想牽連彆人,所以從未被東陽伯蠱惑,修煉所謂的石橋禪。
可當秦桑真正出現在麵前,她才驚覺,邪功的影響竟如此之深!
另一個方麵,是在看到秦桑後,不由自主想起在少華山的經曆。
當年他如螻蟻一般,自己一個指頭就能碾死。如今修為卻已經反超自己,成長為讓玄天宮忌憚的頂尖強者,不得不壓下其他想法,尋求交易。
五行靈根。
賣身築基。
修煉元神養劍,切割神魂的功法。
先後服用坎離金丹,雪靈蓮和鳶尾花,兩次結丹失敗,讓東陽伯都無奈了,費儘心機才找了個合理的借口,把秦桑帶進青銅殿。
……
離開紫微宮,她到處尋找秦桑,想告訴他不用擔心和東陽伯的恩怨,安心修煉即可,由她一力承擔。
在這個過程中,了解到秦桑的一些事跡,震驚於他為求大道而做的種種努力,經曆的種種磨難。
她相信這不是全部。
難以想象,這個人在被祖師算計、師門背棄之後,又經曆了什麼?
怎麼結丹?怎麼聚嬰?怎麼一步步走到今天?
和秦桑相比,她毫無疑問是天之驕子,為救師父做的那些努力,經曆的困難,不值一提。
至少,她有能力尋找並嘗試各種解決隱患的辦法,而秦桑當初隻能抓住每一根稻草,憑借一股韌性,百折不撓,努力攀爬。
……
秦桑猜不到麵前這位冰山仙子竟有這麼多想法。
他暗自思索,原本主要目的是中州海圖,其他條件酌情再談,聽到聖物是開啟聖地的鑰匙,讓他有了新的想法。
他離開北辰境,外出遊曆的初衷是尋找其他殺劍碎片。
抵達北海之後,卻沒聽說這裡有什麼上古秘境或遺跡,淨海宗其實隻是一個近代的強大佛宗而已。
聽起來,玄天宮聖地頗為神秘,或許能在裡麵有所發現。
秦桑提出進聖地觀禮,並問:“玄天宮能否答應這個條件?”
他清楚聖地對一個門派的重要性,一般不可能允許外人進入,但現在鑰匙就握在他手裡,大不了都彆進去。
琉璃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他會提出這種要求,默然良久,“沒有先例。”
頓了頓,她又道,“我會問大長老。”
秦桑微微頷首,想了想,斟酌道:“我的道和你們玄天宮截然不同,聖地那些秘密對我沒什麼誘惑力,我不會做損人不利己之事。我主要是想增廣見聞,有在聖地外圍觀禮的機會即可,你們若不放心,我可以先用心魔立誓。”
隻要進入聖地,就能通過劍靈感知殺劍碎片。
若聖地裡果有殺劍碎片,那就由不得玄天宮不許了,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弄到手。當然,能妥善解決最好。
琉璃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她繼續看著秦桑,知道不可能就這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