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
“你是鬼母?”
秦桑動作一僵,魔火炎龍威勢驟降。
這枚玉佩是譚豪交給他的。
鬼母送給譚豪玉佩,作為示警寶物,內部封存著她一絲神念。遇到鬼母時,會生出感應。
本尊和化身在外行動時,一直將玉佩戴在身上。
來中州近兩百年,鬼母杳無音訊。
蘇子南重啟無妄殿,牽動整個修仙界,也不見鬼母露麵。
秦桑不禁懷疑,鬼母會不會在風暴帶遇到凶獸,出了意外。抑或她已經找到去滄浪海的路,離開中州。
幸好他沒有放棄。
盂蘭盆會,天下高手雲集,鬼母終於現身了。
除了她,彆人不可能認出玉佩!
這時,追兵姍姍來遲。
“秦長老小心,我們來助你!”
江遊揚聲大喊,他已經和金玉門的高手合流,數道遁光破空而來,隱隱呈合圍之勢,準備圍困鬼母。
白影沒有否認,衝秦桑點了下頭,轉身遁走,在黑暗中閃動,幾個閃爍便遁入群山深處。
秦桑忙催鳳翼跟上,鼓動真元,傳音後方:“江堂主,是一場誤會!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唰!唰!唰!’
江遊等人從天而降,看到一片狼藉的戰場,麵麵相覷。
“兩位都是大修士?”
金玉門一位長老查看完痕跡,神情凜然。
江遊遲疑了一下,輕輕點頭。
……
鬼母和秦桑一前一後,在山間飛遁。
甩掉追兵,鬼母在一塊岩石上停下腳步,秦桑也落在不遠處。
“前輩白天就感知到玉佩了?”
秦桑雖是追問,基本能肯定,白天窺視的目光來自鬼母。
方才七音鑼響,定然也是鬼母特意為之,目的根本不是盜寶,而是引他出來。鬼母連玄天宮的寶庫都敢潛入,難道對付不了三麵銅鑼?
鬼母淡淡道:“當年北海的大修士屈指可數,不試試你,我怎知道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若是玄天宮的傳人,想必乾的是殺人奪寶的勾當!譚豪怎麼說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定要和你論上一論!”
還記得譚豪,不是刻薄寡恩之人。
秦桑放鬆維持火蓮的神識,道:“前輩現在知道晚輩的身份了?”
“九幽魔火!”
鬼母瞥了眼秦桑的袖口,“我記得譚豪說過,他加入的那個魔門,老祖宗就是靠九幽魔火聞名。不過,那個魔門早已滅門,譚豪能把本宮和玉佩的秘密透露給你,你是送他天屍符的那個恩人?”
“前輩目光如炬,晚輩佩服!”
秦桑拱手,“晚輩秦桑,見過前輩!”
他不無感慨地說道,“前輩出發幾十年後,晚輩在玄天宮聖地得到海圖,追至中州。沒想到時隔近二百載,才得見前輩。”
“二百年?”鬼母黛眉微蹙,似乎回想起了什麼,“黑色的靈火……你是不是到過西漠瀚海?”
秦桑微怔,立刻意識到鬼母話中隱藏的含義,驚訝道:“月光菩薩難道是……”
塵世間突然冒出一個精通佛門經義的神秘人,辯得無數佛門大能啞口無言,中州佛門顏麵無光。
唯有鬼母這種上古修士才能做到吧?
上古修仙界,必定是精彩紛呈、高人輩出,是當今近乎末世般的殘破世界比不了的。
上古修士所見、所聞、所學皆是當代修士難以想象的,鬼母肯定見多識廣,哪怕沒有修習過佛門經義。
正所謂大道相通,鬼母隨口便是金玉良言,套進佛經,震懾當今佛修並非難事。
鬼母哼道:“我道是誰,敢利用本宮!本宮化身月光菩薩,一是搜羅佛門古籍,二來是吸引佛門化神西來,好從甘露禪院拿一件東西,險些被你攪了局!”
秦桑聞言歎息連連。
當年他本有兩次機會見到鬼母。
鬼母曾在九伽山設下法壇,琉璃還曾親自觀禮。
秦桑在天裂穀耽擱了一段時間,和鬼母擦肩而過。
在瀚海,他們利用月光菩薩謀劃佛骨舍利,又一次錯過。
造化弄人,莫過於此!
“潛入甘露禪院的也是前輩?”秦桑回溯以往,種種事實都串聯起來,他果然沒猜錯,隻有鬼母能在小方寸山來去自如。
“是我!”
鬼母點頭,“沒能引出慧光聖者,我嘗試靠近甘露禪院,發現化神不在山中,便潛入進去,得到去往西土的辦法,離開中州。不久前方歸,你當然找不到本宮。”
秦桑在中州打聽滄浪海,沒什麼收獲。
中州傳聞最多的異域是西土。
他對西土有所耳聞,傳言佛門和西土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首次在鬼母口中證實。
西漠之外,風暴帶裡大陸撕裂、遍地岩漿,環境比海域更惡劣。
化神之下橫渡大陸的危險性極大,即便有地圖也基本不可能完成,鬼母實力雖強,應該還沒有突破化神期。
由此可見,甘露禪院不僅是中州佛門第一宗這麼簡單,和西土聯係緊密。
另外。
化神失蹤之事,也得到證實。
秦桑心知鬼母進入西土肯定是為尋找巫族,“譚豪說前輩曆經萬難,欲尋同族,在西土可有收獲?”
鬼母不置可否,反問道:“你不遠萬裡追到中州,有什麼事?”
秦桑神情肅然,躬身行禮,鄭重道:“晚輩想請前輩出手,救一個人!晚輩定當湧泉相報!”
鬼母已經猜到了,絲毫不覺得意外,嗬笑一聲,“怪不得你能和譚豪成為朋友!什麼人?也是用天屍符吊命,再解不開?”
“不錯。”
秦桑輕歎,“她是晚輩的一個朋友,先有救命之恩,後受晚輩牽連罹難,神魂即將消散之際,晚輩被迫動用天屍符,鎮住她的元神,陷入沉睡。不料,直至今日,晚輩已經修煉到元嬰後期,仍束手無策……”
鬼母得知是個女修,深深看了眼秦桑,“什麼朋友,是你的紅顏知己吧?大修士裡出一個情種,當真罕見!”
秦桑搖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