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雙目微闔,僅用一小部分心神維持火蓮,大部分心神和太陽神樹相連,開始自己的嘗試。
沒過多久,火蓮停止旋轉,一枚枚蓮瓣翻開,化作火流,圍繞著太陽神樹流動起來。
同時秦桑也有了動作,成百上千道印訣轉瞬完成,火蓮之力小心靠近太陽神鳥,速度非常慢。
秦桑早就能同時控製三隻神鳥,這一次他將目光瞄準其中六隻。
他心知僅憑自己無法做到,通過火蓮控製太陽神鳥,是一個取巧的辦法,不過他也沒有多少把握。
火蓮之力很快包裹住六隻神鳥。
秦桑心念方起,便聽到‘砰砰’之聲不斷,火蓮之力被南明離火震散了,果然有些勉強。
他不氣餒,繼續嘗試,真元消耗飛快。
很快,秦桑不得不停下來調息。
有些進展,但必須協調火蓮、神識和真元,秦桑邊總結失敗的教訓,便運功恢複。
趁這個間隙。
秦桑翻出肥蠶的毒珠。
感應到肥蠶的氣息,天目蝶自行飛出丹田,落到秦桑肩頭,緊挨著秦桑,合攏翅膀,情緒明顯低落。
她和肥蠶互相看不慣,針鋒相對,現在見不到對方,卻又不舍。
秦桑低頭看了眼腰間。
屍傀袋空了。
啞姑和肥蠶陪伴他五百年,如今都離他而去。
肥蠶性情憊懶了些,關鍵時候還是能靠得住的。有時候,肥蠶插科打諢,是他寂寞道途裡為數不多輕鬆時刻。
留下毒珠,算是個念想吧。
秦桑心中暗歎,催動神識探入毒珠內部,鬼母都不知道這枚毒珠怎麼用,隻能秦桑自己摸索。
回想起鬼母從肥蠶身上剝離毒珠的一幕,秦桑就有些毛骨悚然。
不知是肥蠶血脈特殊,才能這麼做,還是所有靈蟲都適用。
這更加大了秦桑藏好天目蝶的決心!
“咦?”
秦桑有些意外,方才用神識探查毒珠,最後竟感應到,他和毒珠之間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聯係。
自己和肥蠶的毒珠怎麼會有聯係?
秦桑疑惑,又仔細感應了一番,確認那道聯係確實存在,不是錯覺!
“因為肥蠶最後咬的那一口?”
秦桑曲起手指,傷口早已恢複。
沉思片刻,秦桑忽然將毒珠收入丹田,繼續感應,聯係更清晰了,甚至無須費心煉化便能輕鬆控製毒珠。
‘唰!’
秦桑心念微動,身上迸發出一道七彩光暈,化作光甲覆蓋全身,正是熟悉至極的辟毒甲!
辟毒甲還能用!
毒珠脫離肥蠶,不知辟毒甲的強度有無變化?
秦桑若有所思,繼續嘗試,最後發現真不是肥蠶不出力,它確實隻有這一個能力。
“回頭養幾隻毒係蠱蟲,試一試毒珠還能不能吞噬毒素。若還能成長,當真是一件異寶,以後再見要好好謝謝他們……”
丹田裡的東西越來越多了。
元嬰盤坐,膝上平放地殺劍。
毒珠懸浮在元嬰胸前,散發出淡淡的七彩之芒。
天目蝶回到丹田,立在元嬰肩頭假寐。
“像個多寶道人!”
秦桑笑了笑,收起雜念,繼續嘗試控製太陽神樹。
方才分神,他反而獲得新的靈感。
經過一次次調整。
洞府裡,魔火和南明離火交替閃爍,時明時暗。
忽然,秦桑眼中閃過喜色,表情卻變得無比嚴肅,死死盯著太陽神樹。
隻見太陽神樹上火焰跳躍不定,尤其被火蓮之力包裹的六隻神鳥,火焰為之一凝,接著神鳥齊齊顫動!
在同一時刻,秦桑體內的真元好似大江決堤,狂瀉而出!
其勢頭之洶湧,令秦桑心驚肉跳。
“嘶……”
秦桑深吸一口氣,駭然不已。
一個時辰後。
秦桑飛出洞府,麵帶喜色,徑直往南去了。
路途遙遠。
乘船和飛行法器都嫌慢,秦桑不吝嗇真元,禦空飛遁,出了涿州,又穿過江左六州,飛越無數山川河流,幾乎沒有停歇。
太嶽門在望。
……
東海。
赤南島鏈。
原本籍籍無名的地方,近百餘年來名聲大噪。
先後兩次無妄殿出世,引來無數修仙者的目光,種種傳說,至今為人津津樂道。
第一次無妄殿出世前後,是赤南島鏈最熱鬨的時候,各方勢力、不世出的強者,在這裡接連現身。
直至蘇子南再啟無妄殿,赤南島鏈盛極而衰。
世人都知道這裡有無妄殿,無妄殿是傳說中的仙殿,機緣無數,可進不去皆是徒勞。強如蘇子南等大修士,麵對灰潮都隻能奪路而逃,其他人無異於送死。
熱潮消退,大部分人選擇離開。
烈日當空。
萬裡無雲。
海麵平靜無風且悶熱。
零星有幾艘寶船在海麵遊蕩,一直沒有收獲,最執著的尋寶人也倦怠了。
沒有絲毫征兆,忽然一聲晴天霹靂,驚天動地!
寶船裡的修士麵色大變,忙不迭衝出船艙,看到高空的景象,又驚又喜。
不知何時,空中一片昏沉,灰色的狂風席卷蒼穹。
巨浪滔天,寶船劇烈搖晃起來。
眾人不為所動,呆呆看著天上。
狂風愈演愈烈。
烈日被狂風蓋住,光線越來越暗,層層巨浪連續不斷拍擊寶船,儼然一副末日般的景象。
‘轟隆!’
當黑暗徹底淹沒這片海域,緊接著雷鳴之聲大作。
狂風中心,驟然射出銀白色的閃電,撕破黑暗,帶來的卻是更可怕的天象。
霎時間,雷霆如雨,恐怖到極點,足以撕碎世間一切!
看到此景,寶船上的人哪還有尋寶的心思,個個神色倉皇。
忽然,有人指著雷霆深處大叫。
“那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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