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化圓珠,固然能得到大量毒元,同時也會被怨力影響心神,導致性情大變。
所以,采擷花露的時機是有講究的,必須是最純淨的花露。
隻要一直用純淨的花露,不會受怨氣影響。
“毒花、花靈、花仙……”
秦桑喃喃念出這幾個詞彙。
純淨的花露當真不會導致性情改變嗎?
秦桑轉身望向花田。
繁花搖曳,何其豔麗。
《毒神典》上記載,此花的名字就是花靈,此花靈非彼花靈,乃是靈花本體,並無神智。
可這種毒花太妖異了,還能有孕育出花仙,說明有通靈的可能,秦桑不敢完全相信記載。
怨氣滋養出的花露,當真純淨嗎?功法之中,是否還有不為人知的隱患?
比如,白玉老人不是開創者,而是邪神的神像。
修煉《毒神典》,最終會怨力纏身,將自己變成邪神的信徒和祭品。
秦桑冷笑,怨力必然作用於元神,《毒神典》若是邪神的陷阱,找錯目標了。
當然,秦桑現在還沒有發現和邪神有關的跡象,隻是一種猜測。
玉佛給了秦桑嘗試的底氣,但他不會莽撞。
秦桑大概有了一個計劃。
先試著煉化嗜血瘴靈之毒,確認自己能夠修成毒元,然後再煉化這枚圓珠,確定玉佛可以驅除怨力,如此便能放心修煉。
秦桑環顧整個空間,倘若一切可行,此地將是他崛起之地,依靠這些花田,以極短的時間到達難以想象的高度。
相比於同階修士,他年歲尚小,似乎不必急於求成,但要在道門之前找到飛升之路,必須儘快提升實力。
況且,既然得到機緣,衡量過得失和風險後,沒有錯過的道理。
時間總不會嫌多,早一天突破,未來便多一絲成就大道的可能。
至於煉毒化元和引毒淬體會給自身帶來痛楚,秦桑並不在意,再大的痛苦能比得上變成煉屍嗎?
想到這裡,秦桑迫切想要返回洞府,但要先做一件事。
他身影連閃,飛到空間中心的一座山頂,盤膝坐下,神識四散,感應整座大陣。
片刻之後,山巒震動,轟轟巨響在群山之間回蕩。
天穹之上,空間四方,靈陣幻化的扭曲之力劇烈震蕩,形成風暴,卷向高空。
肉眼看去,仿佛有人在天上揮毫潑墨。
秦桑極為忙碌,十指連彈,真元傾瀉而出,化作一道道符禁飛向四麵八方。
此舉是在修複靈陣。
歲月遷轉,靈陣變形,花田暴露,秦桑現在要將空間重新封鎖起來,阻止其他人闖入,將花田據為己有。
外界的異象比空間內部猛烈。
原本宮殿所在之地,呼嘯的狂風向外擴散,團霧紛紛崩解,誕生新的風漩,席卷八方。
這不是簡單的風,融合了毒霧,狂風中誕生出大片大片的青色小花,旋即又成片成片破碎,生死變化,昭示著虛空仿佛即將破碎。
此刻,毒湖外,清澹元君和伯賢山人一坐一立,二人剛剛服下丹藥,輪流療傷解毒。
他們敏銳察覺到毒湖裡的異變,盤坐的清澹元君豁然起身,和伯賢山人對視一眼,立刻重返毒湖。
穿過外層的毒水,他們立刻看到一個巨大的霧團,霧團內充斥著極為混亂的力量,夾雜著毒禁之芒,飛快向外擴散。
二位真人神色無比凝重。
異變之前,秦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毒湖內部崩潰,秦桑位於崩潰的中心,十死無生。
除非出現奇跡。
即使他們甘冒奇險,闖入霧團,恐怕連人都找不見。
沉默良久,伯賢山人輕歎,“幸好道友得到了那株靈樹,隻可惜清風道長……”
清澹元君也發出長歎,“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貧道怎麼向執劍真人交代?”
據他們了解,這位清風道長是孤家寡人,沒有師門弟子,但執劍真人對他非常看重,甚至在自家道場為清風道長開辟洞府。
花田內。
秦桑仰頭望天,通過靈陣看到二位真人退出毒湖,便向靈陣打出幾道禁製。
收回視線,掃過花田,秦桑注意到有些花露已經成熟,是采集的時候了。
他從千鈞戒取出一個玉瓶,落入一塊花田,懸浮在一株靈花上方。
靈花碩大。
花蕊中心也如銀盆一般。
花靈正在花蕊中沉睡,秦桑伸出右手,掌心吞吐真元,一陣變化之後,形成一根透明的長針。
輕輕將針尖探入。
靈花仿若吃痛般,花蕊猛然緊縮了一下,花瓣輕顫,片刻後方才徐徐舒展。
秦桑抽出細針,接著又飛向下一株。
隨著他采集的靈花越來越多,針尖處漸漸凝聚出一滴晶瑩,這便是純淨的花露,純粹的花毒!
凝成一滴便收入玉瓶。
秦桑如采花的蜂蝶,在花田裡忙碌,最後來到兩塊極品花田。
不同花田產出的花露,品質差彆不大,隻是極品花田凝聚一滴花露需要的靈花更少。
他的動作愈發熟練,很快便采擷完所有花露,手掌一揮,一個個玉瓶懸浮在麵前。
秦桑微微一笑,儘收袖中,返回洞府。
他又將神識探入白玉老人,將《毒神典》看了數遍,銘記於心,靜坐不動。
毒湖內不曉天時。
此地無人打擾,秦桑不知入定了多久,終於開始動作。
毒珠飛出丹田,辟毒光霞一閃而現,帶出一縷烈毒。
秦桑深吸一口氣,納入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