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師歎息。
她出身道門,本能為道庭考慮,這麵靈鼓出現在戰場上,無疑會給己方帶來強大助力。
若是完好的後天靈寶,僅憑此寶,道庭便能平添一成勝算!
如果能恢複靈寶威能,也是難得一見的至寶,顧大師想儘一切辦法,也要將此寶交換過來。
很可惜,顧大師確認了,此寶是某位前輩的本命靈寶,完全修複也隻能發揮相當於極品法寶的力量。
無論功用多麼特殊,極品法寶不可能改變戰局。
當然,靈鼓並非毫無價值,有朝一日,她徹底參透此寶,有機會仿製出類似的寶物。
顧大師微微搖頭,將靈鼓遞給秦桑,“此是一麵戰鼓……”
秦桑接住,稍加體悟,明白了靈鼓的功用,心緒倒也沒有太大波動。
靈鼓是本命靈寶,自己留著提升煉器之術。不是本命靈寶,於自己用處不大,通過顧大師獻於道庭,想來不會虧待自己。
不管如何,對秦桑都不是壞事。
秦桑感興趣的是顧大師煉器的過程,他有很多問題,迫不及待開口詢問。
顧大師也急於參悟之前所得,簡明扼要為秦桑解釋了一番,遂帶著靈鼓閉關去了,獨留秦桑待在火室。
等顧大師走後,秦桑在火室多日未出,一直在不斷祭煉著什麼。
最終,兩個拳頭大小的骨球懸浮在秦桑麵前。
骨球一黑一白,正是夏侯的鹿角所化,經他多日祭煉,煉製而成的靈胚。
他決定將骨球融入拳套,重煉此寶,不過不是在這。
顧大師正在閉關,不便打擾,秦桑留下一封書信,離開白石治。
臨行前,秦桑有些遲疑,卻是想到了千鈞戒的另外兩件物品。
得自無相仙門的拙玉和在闌鬥門得到的白棋。
秦桑拿出三件殘寶請人掌眼,獨獨留下它們,想著自行參悟。
百年來,他在煉器之道進步明顯,仍參不透它們的來曆。
至於《陰陽天鬥秘術》,短時間內,他肯定不可能再分心了。
“要不要再向彆人請教?”
秦桑猶豫,最終放棄了這個念頭。
拙玉和白棋皆與《陰陽天鬥秘術》有關,關乎一門道統,萬一那道統和此界格格不入,被有心人認出,又要引來麻煩。
秦桑從白石治回來,方去拜訪齊大師。
齊大師本就不修邊幅,現在可以用蓬頭垢麵來形容,他自知時日無多,時刻不敢浪費。
他弟子知曉師父的良苦用心,臉上也都有悲戚之色。
感受到府中壓抑的氣氛,秦桑暗歎,不經通報,直接推門而入。
齊大師被驚醒,抬起充滿血絲的雙眼,神情中有些恍惚。
“大師瘋魔耶?”秦桑連連搖頭,強行將齊大師拉到門前。
被烈陽一照,漸漸恢複清明。
齊大師沉默良久,用沙啞的聲音喃喃道:“貧道隻剩十年壽命!”
秦桑知他誌向,不知該如何相勸,歎道:“貧道此來,便是想儘我所能,幫助大師。”
說著,他袖袍一揮,掃去火室裡的雜物,並將真寶殘片收入千鈞戒。
看著真寶殘片被收走,齊大師險些要和他拚了。
“莫憂!且看此物!”
秦桑又一揮手。
兩個拳套,黑白骨球,以及幾個大小不一的光團,浮在虛空。
齊大師掃了一眼,立刻被黑白骨球深深吸引,以他的眼力,雖不明來曆,也能感覺到其不凡。
“貧道重煉此寶,欲請大師相助,不知大師意下如何?”秦桑問。
話音未落,齊大師便忙不迭點頭。
見他直勾勾盯著骨球,秦桑笑了笑,直接送入其手中。
齊大師愛不釋手,就地坐下,旁若無人用秘術分析,不一會兒卻露出忐忑的表情,“這……隻恐貧道學藝不精,毀了道友的心血……”
他看出骨球極為珍貴,遠勝他平生見過的任何一種妖骨。
秦桑不以為然,“你我合力煉製,就算失敗,豈能算到道友一個人頭上?”
齊大師方知秦桑良苦用心,深吸一口氣,嘴唇蠕動,起身一揖到地,“多謝道友成全!”
二人遂封閉火室,數月不出。
數月間,秦桑一是講述自己的想法,二是指點齊大師煉器之術。
當然,所謂指點,其實是秦桑剛從顧大師那裡學到的,現學現賣,將能夠外傳的傳給齊大師。
曾經秦桑師從齊大師之法,現在地位逆轉,齊大師渾不在意,如饑似渴吸收所有。
終於到了開爐之日,齊大師臉上洋溢著自信,和秦桑一左一右,盤坐在方鼎兩側。
依舊是由秦桑控火,不過此次秦桑也參與煉製,二人配合無間。
兩個拳套飛入方鼎。
接著,黑白骨球和其他光團也先後融入,鼎內隻剩一團灰色的膠體,伸縮不定,已經看不出拳套形狀。
靈火熊熊燃燒。
方鼎內的氣息時刻變化著,秦桑和齊大師均緊閉雙目,不斷施展印訣,打向鼎中。
不知過去多久,方鼎陡然震鳴,齊大師麵帶興奮,用力一拍鼎身。
‘唰!’
一道血光疾飛而出,驟然爆發出鋒銳無比的氣勢。
血光在虛空周遊一圈,被齊大師拿在手中,查看之後,大笑著打向秦桑。
秦桑接過,頓時有種血脈相連之感,隻覺一股涼意入體,掌中之物已然消失不見。
看著手掌,秦桑心中一動,掌心血光閃爍,無聲浮起一根尖銳的血刺。
掌中劍,或者叫掌中刺!
秦桑如今肉身極強,拳套更像是錦上添花,深思熟慮後,決定放棄拳套,煉成這柄出其不意的利器。
當然,此寶還有一重意義,印證秦桑之前在煉器之道的積累。
煉成此寶,二人都收獲頗豐。
又留在星島仙湖數月,秦桑返回洞府,準備探索毒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