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的舉動,大部分是他無法理解的,他卻要強記下來,將是日後寶貴的財富。
此舉對心力的消耗堪稱恐怖,師父也不可能等他慢慢消化,申晨在不顧一切強撐,這種機會一旦錯過,很難再有了。
流金落入法壇,像在法壇的表麵鍍了一層金箔,流金之中靈光頻現,一道道申晨前所未見的符文接連閃現,看得他頭昏腦脹。
漸漸地,這些流金沁入法壇內部,最終法壇突然一震,大地轟鳴。
青羊觀內外都能感受到震動。
這些年,震動發生過不止一次,青羊觀弟子習以為常,都以為是建造護山大陣引起的。
在震動發生的同時,法壇爆發耀眼的金光,直衝雲霄,秦桑反掌虛按,將金光壓製。待金光逐漸散去,完整的雙層法壇出現在他們麵前。
看著法壇,秦桑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座法壇和月瀆灣那座同為雷壇,但並不完全一樣。
那座雷壇之前的主人建造法壇選用的靈材,秦桑也不能完全參悟出來,而且有些是他無法尋到的。但他執掌五雷使院印,印中含有許多道門雷部傳承,各種法壇的建造之法,以及諸般靈物特性、能否通用,均有記載。
秦桑根據自己的理解改造,威能亦不遜分毫,壇基已經打下,下麵將是最關鍵的一步。
“申晨。”
秦桑喚了一聲。
“弟子在!”申晨連忙起身,打起精神應道。
“你先出去,”秦桑道。
接下來,申晨觀之無益,而且他已經到極限了。不如出去幫李玉斧,外麵正缺人手。
“弟子遵命!”
申晨躬身,退出山穀。
秦桑揮袖封閉禁地,緩緩飄起,落到法壇上方,靜坐不動。
他的心神沉入法壇,腦海中顯現出一道雷符。
在雷壇中銘刻何種雷符,關乎雷壇的威能。
道門四階雷符對應合體期,但五雷使院印最高隻記載三階雷符,秦桑懂得的唯一一道四階雷符,便是雷壇中得到的祭雷誓章。
雷符也不是品階越高越好,不能超出自身的能力。但秦桑付出這麼多精力,自然不想隻銘刻一道三階雷符,草草了事。
三階雷符獲得法壇加持,勢必威力大增,但要想震懾朱厭族這種強族,猶嫌不足。
秦桑要親手銘刻四階雷符,無疑是非常艱難的。
在月瀆灣時,秦桑借助雷壇,已將祭雷誓章參悟透徹。即便如此,如果是他自己獨自製符,就算他現在是煉虛後期,成功的幾率也非常低。
不過,如果在銘刻雷符之前,將所有分壇建成,可以派人主持分壇,然後借用部分分壇之力,助他成符,到時主壇和雷符同時大成。
另外,製符能否成功,也和選用的靈物,符筆、符紙、墨等息息相關。
這才是秦桑最大的底氣所在,因為他有青鸞真雷!
青鸞真雷,秦桑至今無法掌控,至少是合體期級數的力量,甚至更高。用青鸞真雷為‘墨’,以它的品階,承載祭雷誓章的威能,綽綽有餘。
之前那座雷壇的主人,也未必有這麼好的條件。
同時,這也是最大的難關,四階雷符和青鸞真雷都是超越他境界的存在,要求最精微的控製,不容半分差錯,否則秦桑隻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三階雷符。
在此之前,秦桑還要引動壇基,配合青鸞真雷,再行參悟一番,看看有幾成的機會成功。
他盤坐在法壇上,背後青光乍現,鳳翼張開,一道細如發絲的雷霆飄向他掌心。
心神連通法壇,秦桑催運掌中觀雷之術,雷霆扭曲不定,引發陣陣波動,都被這裡的陣禁阻擋。
……
青羊觀上空,自從開辟新的山門,鹿野便一直懸停在這裡。
思淥推開洞府之門,緩步走出來,現在容光煥發,體內的傷勢已經痊愈了。
他閃身至鹿野邊緣,俯瞰大地,神識悄無聲息掃過青羊觀,在禁地前頓了一下。
看到風貌大變的青羊觀,思淥喃喃道:“看來我至少閉關幾十年了……”
他專心穩固修為,忘卻了時間。
青羊觀日新月異,但難以引起思淥驚異,他著眼的是整個風暴界,當然最重要的是秦桑這個人。
察知到禁地被封鎖,思淥正考慮要不要前去打擾,忽聽秦桑傳音過來。
“道友出關了。”
思淥神色微動,在禁地外現身。
禁地打開一條通途,思淥步入禁地,看到秦桑,鄭重一禮,“多謝秦道友庇護,我才能夠安心療傷。”
他不由看向秦桑身下的法壇,眼中閃過驚奇之色。
之前從秦桑和素女的交談中,他得知秦桑要建造一種法壇,但不清楚全貌。
此時親眼看到,思淥發現法壇尚未鑄成,竟仿佛蘊含無儘玄妙,他也觀之不透。
“道友的道基也穩固了,可喜可賀,”秦桑含笑點頭。
思淥並無自得之色,“突破後蹉跎太久,較之其他同階道友,尤其神通法術、鬥法手段,我還欠缺甚多。”
“這些須得徐徐圖之,急切不得。貧道現在有一事,想請道友相助,不知道友有無閒暇?”秦桑問道。
思淥毫不猶豫道,“請道友吩咐!”
秦桑頷首:“貧道身下的這座主壇,如今還差一步,須得先籌建分壇。其中最核心的三座分壇,已經在鑄造之中,但我又有一些新的想法,那些小輩隻怕力有未逮,可能需要道友親自走一趟。未來催運法壇之時,也要道友親自坐鎮一處分壇!”
思淥自無不可,他正好奇這是什麼樣的法壇,於是立刻應下。
“關於法壇的內容,都記載著這枚玉簡之中,道友且拿去一觀。”
秦桑打出一枚玉簡,思淥伸手接過,又和秦桑說了一陣便告辭。
數日後,思淥悄然離開青羊觀,先去拜訪四聖宮,查看第一座核心分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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