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正色道:“正是!”
“好,既然是你們自己的決定,我族自不會過多乾涉。”
元繆又轉向思淥,“屈道友欲尋一處道場容身,也符合上古盟約規定的禮製。但屈道友切記,莫要無端生事,否則老夫會親自將道友趕出去。”
思淥看了看秦桑,“秦兄他們和長右族有仇在先,倘若長右族卷土重來,我們奮起反擊,不算無端生事吧?”
“當然不算,但我們希望你們之間的恩怨不要牽連太多,老夫打算親往長右族一趟,嘗試說和此事。不知兩位是什麼態度?”
元繆盯著秦桑的眼睛。
這便相當於獲得朱厭族的認可了,如此風暴界便能名正言順在此立足。而且,聽元繆的語氣,朱厭族不僅不會偏幫,似乎也不想其他禦族牽扯進來。
這正是秦桑依附思淥,想要達到的效果。
秦桑沉吟道:“我等乃是外族,在霧海孤掌難鳴,自然不願輕啟戰端。長右族願意退一步,秦某也會慎重考慮。”
“那就好,”元繆神色一緩,自認為說服長右族並非難事,詢問起上次對峙的情形。
秦桑說出宰真之名。
元繆眉頭一皺,“這小子什麼時候和長右族有交情了?還有什麼人?”
秦桑將阻攔素女的那位描述了一番。
“既然給人出頭,又為何藏頭露尾,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元繆冷哼,大為不滿。
隨後,秦桑邀請元繆去主峰做客。
宴罷,元繆起身道:“老夫這便修書一封,請岷倬族長前來一敘,秦道友認為哪個地方合適?”
秦桑道:“我們和長右族之間,有一座炎島,恰好位於正中。”
“好,就是此地!”
元繆連夜送出一封符信,自己卻留下來,拉著秦桑切磋。
秦桑投桃報李,滿足他的要求,一番切磋下來,他自己也收獲不菲。
元繆鑽研破解日輪印的辦法,雖收獲不大,但也幫秦桑發現了幾處不足。
可惜,秦桑已經明悟《紫微劍經》真意,必然主修此法,《天妖煉形》隻能擺在次要的位置,離突破中期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如此等了一月,符信竟如石沉大海,長右族沒有任何回應,連回信都沒有一封。
眾人感覺到有些不尋常。
大殿上,眾人聚首,元繆猜測道:“岷倬族長會不會以為老夫是瞞著族裡擅自行動,而非我朱厭族的意思。懷疑老夫被你們收買,對他們心存歹意,生出了誤會?”
“元道友的推斷不無道理,看來要勞煩道友親自走一趟了,”思淥道。
“也罷,老夫便走一遭,兩位不妨先去炎島稍待,”元繆道。
“好!”
秦桑三人即刻動身。
他們從西土出海,往西南而行,飛越茫茫海洋,看到一座火紅島嶼。
紅色來自島上的岩石,不過在島嶼中心有一座火山,內部岩漿洶湧,隨時可能噴發。
秦桑和思淥落至島上,目送元繆,在島上靜靜等待。
……
長右族,聖湖。
元繆一刻不停,來到聖湖之畔。
長右族雖為朱厭禦族,且是小族,但傳承源自上古。在上古盟約裡,每個部族都是平等的。
元繆理正衣冠,拿出代表朱厭族長老身份的信物,鄭重寫好拜帖,打入聖湖。
拜帖化作一道流光,沒入聖湖大陣。
不多時,水幕向兩側分開,幾道遁光疾馳而出,領頭之人乃是岷倬之子岷述,餘者皆是長右族族老。
岷述目光一掃,看到負手而立的元繆,神情緊張,匆匆落到元繆身前,大禮參拜。
“不知上族尊使駕到,我等有失遠迎,請尊使恕罪!”
元繆眉頭一皺,“你是何人?”
“晚輩岷述,家父族長岷倬。族長正在閉關,晚輩奉命代行族長之責。”
岷述恭敬答道。
“你既是代族長,之前沒有收到老夫的符信?”元繆質問。
岷述一怔,驚聲道:“那封符信竟是尊使所書?晚輩見識淺薄,不敢逾矩,收到後便送去家父府邸,請家父親啟。但家父一直閉關,因此拖延,請尊使責罰。”
元繆哼了一聲,卻也不好和小輩置氣,道:“老夫此來,是有一件大事要和岷倬族長相商,你等速去通傳。”
“這……”
岷述麵露遲疑之色,“家父突破未久,正值穩固修為的關鍵時候,不知能否即刻出關。望請尊使先入聖湖,容我等聊表寸心。”
對此,元繆能夠理解,想著讓秦桑他們多等一會兒也無妨,便道:“聖湖乃你族重地,老夫便不進去了。老夫喜山野清泉,此地甚合老夫心意,你且去稟報吧。”
說罷,便自顧自落到泉邊石上,閉目盤坐。
眾人卻不敢這麼離開,讓岷述進去稟報,其餘人候在一旁,並命族中送來仙果佳釀。
如此等到傍晚,岷述去而複返,臉上忐忑不安,稟報道:“家父仍在閉關,沒有回應。”
元繆嗯了一聲,神色如常。
如此一連過去十天,岷述每天都進去稟報,岷倬卻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第十天,岷述的聲音都在顫抖。
元繆霍然起身,眼底閃過一絲怒意。
岷倬是穩固修為而非尋求突破,即便處在某個關鍵時候,無法立刻出關,傳出一個念頭說明情況,完全可以做到。
分明是故意躲著不見!
岷倬應該是已經猜出了他的來意,卻一意孤行,不願和秦桑一方講和。
朱厭族派來特使,他卻不惜得罪特使,見都不見,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而且篤定朱厭族的脾性,不會以勢壓人,強行乾預。
既然如此,元繆留下也是自取其辱。
“你們好自為之!”
元繆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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