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本尊察覺到異常的同時,在青羊觀的法身也出動了,法身可以乘坐挪移陣,速度不比本尊慢多少。但秦桑並未選擇讓法身和本尊聯手,圍攻白衣人。
司幽族強者太難殺了,秦桑雖有劍起心海之術,一旦鎖定對手,能夠循著任何脈絡,找到正身,隔空殺人。但此術更多作為斬殺之用,白衣人如此警覺,如果他發現不妙,不與秦桑糾纏,立刻和伴獸互轉,劍起心海也隻能傷他,難以將其誅殺。
是以,法身趕來後並未加入戰場,而是在周圍尋找白衣人的第四頭伴獸,可惜並未尋到。
法身無功而返,和本尊一起,返回西土。
接下來,法身獨自回到青羊觀,坐鎮主壇,秦桑本尊則趕往滄浪海,去見思淥。
以防是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秦桑方才傳訊讓思淥戒備,並未讓他前來增援。
滄浪海。
思淥坐鎮核心法壇,感應到秦桑到來,打開禁製,秦桑進入靈島,將方才的經過向思淥描述了一遍。
聽罷,思淥神情沉重道:“此人應是蘆王座下第一大將蘆乾,修為高深,膽識過人,是蘆王的左膀右臂,並且得到蘆家大供奉的賞識。”
思淥此時的心情非常複雜。
蘆乾親自做密探,說明蘆家有十足的把握和決心,他終於能和秦桑綁在一起。
可敵人來得太快了,局勢陡然變得無比緊迫,不知秦桑有多少把握。
秦桑淡淡道:“此人確實膽子很大,身份暴露,不立刻逃走,竟想著反殺貧道。”
“秦兄有沒有受傷?”思淥一臉關切道。
他心知秦桑的實力不下於蘆乾,但坐鎮西土的隻有本尊和法相。
“未曾受傷,但也沒能留下此人。此人隻接觸到一些分壇的消息,便被貧道識破,其他的不知被他窺探到多少。不過,蘆家想必不會讓我們順利建好法壇,應該很快便會興兵來攻了。”
秦桑語氣凝重,心中默算時間,思索還有沒有其他拖延之策。
“蘆家來犯,必須與朱厭族商議,否則一旦被朱厭族認為是冒犯之舉,便不是區區利益能夠化解的了,蘆家肯定不敢激怒朱厭族。之前我們拜訪元繆道友時,還沒有絲毫風聲,說明他們可能才剛開始接觸,我們還有時間,”思淥口中如此說,神情卻愈發沉重。
秦桑思忖了一會兒,語氣一轉,問起另一件事,“道友那件寶物祭煉的如何了?”
蘆家大軍可能是雷壇建成後的第一波敵人。
司幽族強者人人精通保命神通。
滅殺蘆家大供奉的機會隻有一次,第一次啟動雷壇,秦桑可不想無功而返,最好在震懾宵小的同時,攫取足夠大的利益。
現在看來,最好的結果便是滅掉蘆家,幫助思淥重返司幽族,扶正王位!
秦桑隻需要在祭雷誓章爆發的一瞬,阻止蘆家大供奉逃走即可。
最了解司幽族神通的,莫過於司幽族人,之前思淥聲稱,堰王和夏常侍給他留下了一件寶物,能夠克製互轉之術。
可惜此寶煉製極難,之前在堰王手中耗費了無數奇珍異寶,仍未完成。自思淥根基穩固後,便一直在默默祭煉此寶,現在還差些火候。
“已近大成,有妖兵相助,法壇建造已經步入正軌,接下來我便全力祭煉此寶,煉成之後,立刻送去青羊觀,”思淥清楚這件寶物對他們有多重要,不敢懈怠。
秦桑點點頭,此寶對他還有另一重意義,他想通過此寶,探究互轉之術的玄妙所在,嘗試將劍起心海之術融入雷壇,是否能夠破掉互轉之術。
如果一切順利,滅殺蘆家強者便會容易許多。
簡單交流之後,秦桑便向思淥告辭,返回西土。
……
深海。
某座海底山峰內部,有一洞窟,洞窟內趴著一頭怪獸。
這頭怪獸通體潔白,身體柔軟如雲,平攤在地麵上,看不到五官。
怪獸身上沒有任何氣息散發出來,隻有身體偶爾蠕動之時,才能看出是一頭生靈。
洞窟幽靜。
黑暗之中,怪獸忽然從地麵上爬起來,腹部露出一張大嘴,以及幾個圓鼓鼓的眼睛。
下一刻,怪獸全身僵硬,身體漸漸變成人形輪廓,正是白衣人。
“咳咳……”
洞窟裡響起劇烈地咳嗽聲,白衣人手捂胸口,口中咳出鮮血,便憑空蒸發。
“好厲害!”
白衣人幽幽道。
方才,他一心想著脫身,來不及辨認是什麼神通,不料僅僅被那道神光擦中,便險些身受重傷。
自己還是有些托大了,小覷了此妖。
白衣人暗暗感歎,不知思淥從哪裡找來的幫手,絕不能以尋常高手看待。
此番探查顯得虎頭蛇尾,隻在西土轉了轉,便被迫退走,尚不清楚對方在這裡圖謀什麼,有多少幫手。
不過,知曉思淥身邊有這等高手,也勉強能夠複命了。
平複氣息,白衣人仔細感知洞窟外麵,確定沒有異常,離開洞窟,小心翼翼向遠處疾馳,直至確認沒有追兵,方才折返去聖沐原。
長右族聖湖。
岷倬此時不在聖殿,而是盤坐在聖湖之畔的一座山頂,似在等待什麼人。
忽然,他隱有所感,睜開雙眼,目望北方,旋即一道光華閃過,白衣人憑空現身。
岷倬看到白衣人,瞳孔猛然一縮,震驚道“尊使受傷了?”
“無礙!”
白衣人擺擺手,“對方確實有高手,你們之前輸的不冤。不過岷族長放心,我們定會信守承諾,幫你們奪回領地,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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