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塊陸地是被畫卷收走的那座島嶼所化,但麵積比島嶼大了好幾倍,因為地殼更薄。
接下來,大軍一路前行,少師不停催動無定八極圖,數不清的島嶼被他收走。眾人已經不必再乘坐法舟,可以腳踏實地站在一塊巨大的陸地之上。
這是一塊可以飛在天上,也可以漂浮在海上的陸地,足以容納全部人,速度比法舟猶有勝之!
少師終於停止收取的動作,反掌向下一按,畫、卷一顫,墜入地麵,消失無影。
他環目一掃,露出滿意之色,取出一枚玉簡,交給大供奉,“你們按照上麵標注的方位,派人鎮守,助我吸納天地偉力,繼續祭煉無定八極圖。在祭煉之時,我不想有人來打擾。”
大供奉正色道:“我等知曉輕重,絕不會驚擾少師!”
少師點點頭,腳下輕輕一點,便憑空消失,遁入大地某處。
蘆王等人掃視周圍,隻見陸地上山巒起伏,奇峰矗立,怪石嶙峋,樹木成林,渾然天成,絲毫看不出人為的痕跡。
大軍正在陸地上列陣,聽候命令。
此情此景,倒像是他們將家也遷徙了過來,帶著家園打仗。
·……·悠悠水麵,碧波萬頃。
一隻飛鳥紮進海麵,叼住一條小魚,正要重回空中,忽然被一團陰影籠罩。
飛鳥仰起頭,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口中的獵物掉出去都沒有察覺。
竟有一塊陸地在天上飛,且速度極快,眨眼便已飛到天邊。
“啟稟蘆王,穿過這片海域,便到西土了,”"岷倬手指前方道。
蘆王淡笑道,“不知堰山思家的餘孽準備用什麼迎接我們。”
話音未落,忽有沉悶的雷聲從東方傳來。
明明晴空萬裡,烈日高懸,雷聲卻清晰可聞,當傳遞到這裡時,修為稍弱的,都感覺一陣氣血翻騰,心神不寧。
蘆王等人麵色微變,凝目眺望,起初隻能看到平靜的天穹,沒有任何異常。
隨著大軍繼續前行,天象終於出現,東方的天突然黑了下來。
黑暗隻是一瞬,旋即便被耀眼的雷光照亮。遠遠可見,一條條雷龍電蟒在天穹下起舞,雷霆之威隔空傳遞過來。
這不是普通的天雷,閃電周遊天極,動而不發,定是有人在那裡施法。
不過,這道法術的聲勢未免太過浩大了,天邊一片銀白,儘化雷澤,無邊無際。
難以想象,那裡隱藏著多少雷霆,一旦發動又是何等可怕的威能。
“是雷壇!”
大供奉沉聲道,蘆王等人的神情又凝重了幾分。
眾所周知,諸般法門,雷法最是剛猛,單純用來防禦的雷法是非常少見的,壇陣大概率是殺伐之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司幽族大軍並未停止,維持著原本的速度,逐漸逼近雷澤。
雷鳴震天,忽然響起一聲宏大之音,此音震天動地,蓋過雷聲,滾滾傳來。
“來者止步!”
蘆王看向大供奉,大供奉心領神會,施展法訣,陸地立刻懸停不動,和那片雷澤隔空對峙。
旋即,蘆王座下一人高喝:“何方人士,為何阻我去路!”
對方不答,厲聲質問,“爾等是什麼人,膽敢衝撞貧道的道場!”
“哈哈哈哈……”蘆乾忽然朗聲大笑,越眾而出,“閣下可是秦真人,還記得老夫否?今天便是來兌現當日的諾言。”
對麵冷冷道:“原來是你,手下敗將,何足言勇!”
蘆乾暗怒,冷哼一聲,“死到臨頭而不自知。
老夫當年好言相勸,你現在交出那個孽障還來得"及。倘若執迷不悟,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回應他的隻是不屑地冷笑。
就在這時,蘆王身邊悄然浮現一人,少師也出關了。
蘆王阻止蘆乾繼續放話,隻身飛至半空,遙施一禮,“吾乃蘆王,秦真人何不現身說話?”
話音未落,對麵的雷澤之中雷漿蠕動,最後凝聚成一道人影,樣貌和秦桑一模一樣。
他隨意打了個稽首,淡淡道:“翰江蘆王,久仰久仰!蘆王禦駕親征,專為討伐貧道?”
蘆王不以為忤,巍然一笑,“秦真人如果願意,隨時可以抽身。我等奉司皇之命,為討逆而來。是戰是和,則取決於貴方的態度。”
說著,他看了眼秦桑身後,“秦真人終非我族之人,何不將正主請出來?還是說,堂堂堰山少主,以及堰王座下第一人夏常侍,現在隻敢當縮頭烏龜,不敢站出來當麵對質?”
此時,秦桑法身坐鎮主壇,所有分壇的修士各就其位,共同催動壇陣。
雷澤乃是部分壇陣威能的顯化,但真正的威力仍隱而不發。
在雷澤的中心,秦桑本尊和一隻羽烈鳥並肩而立,關注外麵的局勢。
羽烈鳥是思淥的伴獸,思淥心知此番自己躲不過去,早已做好了當麵對質的準備,但被蘆王一激,仍不由暗怒,鬱氣難平。
羽烈鳥身上火光閃爍,搖身一變成思淥形象,衝秦桑點點頭,飛至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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