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琉璃的緣分起於《玄牝玉鼎真經》,但也因為這門邪功,引發後續的種種變故,邪功留下的隱患更是成為了琉璃的夢魘和折磨。導致琉璃分辨不清她的感情究竟是出自本心,還是受邪功影響,給琉璃帶來常人難以想象
的痛苦。
無疑,秦桑是受益者,但他不想要這種好處。隻要有機會,他定會幫琉璃解除隱患,讓她堂堂正正麵對自己的內心。
無論結果如何,秦桑都甘願接受。
可是,時值今日,他也沒能查到《玄牝玉鼎真經》的來曆。東陽伯稱這門邪功出自紫微宮,那便是上古功法,但顯然不是劍修一脈。秦桑為此在五行盟翻找了許多古籍,都一無所獲。
“此法脫胎於一部上古之時的功法,名為《紅鸞心經》!”
寧真人解釋道,“許是創出此法之人隻得到了殘篇,對《紅鸞心經》做了許多自以為是的改動,導致變成了一門邪功,實則《紅鸞心經》乃是陰陽雙修之道的上乘真法之一!”
《紅鸞心經》,雙修之道的上乘真法!
秦桑暗暗驚異同時也有些欣喜,既然不是邪功,化解隱患應當會容易些。
寧真人解釋道:“雖有改動,但《紅鸞心經》的真意保留了下來。孰不知《紅鸞心經》對修煉者的要求極為苛刻。需道侶共同修煉,且雙方必須深愛著彼此,完全信任彼此,對道侶不能有絲毫懷疑和保留,並且相信道侶永遠不會變心。”
天下竟有這等功法!
聽到這裡,秦桑感到一絲不妙。
隻聽寧真人繼續道:“若要修煉《紅鸞心經》,甘願被情毒深種,且其中一方必須放棄自我,將自己的身與心徹底交給道侶掌控,並在一定的時間之後,雙方的角色會徹底發生調轉。如此,在不斷的陰陽輪轉之中,臻至陰陽和合之妙境。人心易變!試問,如果不是真心相愛,完全信任彼此,豈敢
放心將自己交給道侶?塵世間,這樣的道侶又有多少呢?”
寧真人的問題令秦桑陷入沉默。
秦桑不清楚世間是否真的存在這種道侶,他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
無論多麼心愛的女人多麼親近的至親,他都不可能讓自己失去自我,這和真愛與否無關。
終於知曉《玄牝玉鼎真經》的來曆,似乎又有更大的麻煩。不過,《玄牝玉鼎真經》可能隻是脫胎於殘篇,並且他和琉璃隻修煉過一次,隱患未必這麼嚴重。
就在這時,一直觀察秦桑的寧真人,忽然問出一個問題,“對於人世間的愛情,秦使君是如何看待?”
短短時間,寧真人不斷透露出一個接著一個秘辛,讓秦桑應接不暇。來不及消化,寧真人就又轉變話題,可又一直遊離在重點之外,秦桑始終抓不住主動,偏偏又不敢駁斥寧真人。
“貧道隻聽從本心,順其自然……”
秦桑答道。
寧真人問得更具體些,“譬如兩個真心相愛之人,應當珍惜當下,無論多少艱難險阻也要時刻在一起,儘情享受歡愉,而不用想明天?還是始終心存彼此,直至共得長生,相濡以沫,天長地久?”
“寧真人似乎意有所指?”
秦桑眉心微蹙,“況且,貧道道行微末,此時臆想長生之後,似乎太早了些?”
煉虛之上有合體,合體之上有大乘。
大乘修士,至少秦桑親眼見過,自己也越來越近了,存在一絲希望。而飛升仙界之人,他至今聽到過的傳說,也僅僅巫神一位。
仙道縹緲難尋。
單論人族,大周之主玉皇,道門中開創符道神庭的大能,開辟神道的後土皇地隻,還有紫微宮之主紫薇劍尊……
哪一位不是驚才絕豔,橫壓一個時代,卻都沒有明確的傳言,說他們已經得道成仙。
秦桑追尋仙道之心堅定不移,一步一步向仙道前行,但他並不狂妄。
“長生非永生。”
寧真人搖頭,“修至煉虛之境,便無壽元之憂,六九大天劫三千年一次,對於那些凡人,乃至元嬰、化神修士而言,豈非長生?而修至大乘之境,從此不會再有天劫降下,豈非長生?”
聞聽此言,秦桑不由心神震動,他和幾位大能接觸都是在生死存亡之時,沒有時間請教此類問題。對方或許以為這些是常識,也不可能主動告訴他。
大乘期竟然沒有天劫!
沒有壽元之憂,沒有天劫之憂,何止長生!
他畢生所追求的,難道突破大乘期後就能得到?既然如此,對於大乘修士而言,成仙又意味著什麼呢?
秦桑意識到,自己又在寧真人露了怯,暴露出不少底細。卻也無奈,見識上的差距是無法彌補的。
“大乘修士能夠開辟一方屬於自己的天地,自身便融入了天道的一部分,甚至有人自詡天道化身,何來天劫?更有什者,隻要大乘修士願意,可以讓後輩們進入自己的小千世界修行,如果後輩遲遲無法突破煉虛,便阻止四九天劫降臨,直至後輩突破或者壽元枯竭!當然,六九大天劫蘊含更強的天地意誌,大乘修士也是無法影響的。”
寧真人透露的信息越來越驚人,完全顛覆了秦桑對大乘修士的想象。
事實上,每個大境界之間的差距都等若鴻溝,若非見識過劍域,秦桑也難以想象合體期修士的神通。
不過.....
這時,寧真人語氣又是一變。
“大乘無劫,而有無相之劫!天地恒變,劫數常存,天地有生滅,長生非永生。劫來劫去,難以捉摸,動無明念、起無名火,都可能引動因果,招致禍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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