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一邊周旋,一邊關注著岩漿深處的變化,忽然神情大變,終於發現了霞光外的秦桑。
秦桑並未隱藏,光明正大站在那裡。
兩女見秦桑身邊沒有灰色人影,猜出原委,遲疑片刻,結伴向秦桑飛來。
灰色人影對她們緊追不舍,當她們離開霞光的範圍,再將灰色人影打殺,灰色人影便徹底消散,不再複生。
兩女暗暗鬆了口氣,望著秦桑,美眸中滿是警惕之色。
“兩位道友有禮。”
秦桑微一拱手,手指岩漿問道,“敢問那裡可是一處遺府?”
兩女黛眉緊促,眼中的警惕之色更濃,身前的白練蠢蠢欲動,遙指秦桑,好似秦桑膽敢有任何異動,便會出手。
其中一名看起來年長的女子嬌喝道:“這裡不是你能染指的,速速退去,我們姐妹便不與你為難!”
並非她們心善,秦桑表現得太過有恃無恐。
而且霞光的聲勢太大了,接下來可能會有更多人被吸引過來,能好言相商最好。
秦桑搖頭失笑,他也知道這個問題太突兀,解釋道,“貧道乃是恰巧路過,非是為這座遺府而來,留下來隻是想問道友幾個問題。不知那座遺府的護府大陣囊括多大的區域,霞光可是在遺府之內爆發的?”
他看到霞光是來自天上,未必是真相,或許此地存在不為人知的巨型陣法,蒙蔽了他的感知。
兩女對視一眼,年長女子冷聲道:“我們不知你在說什麼,裡麵的空間隻有幾間屋子大小。我們在裡麵好好的,突然發生變故,出來才看到這些霞光。”
“原來如此,貧道明白了。”
秦桑點點頭,心下微沉。
如若前麵三次不是巧合,霞光現在開始波及那些普通的山野,是不是意味著霞光正在快速演變,將變得越來越激進?
據秦桑了解,以往聖地試煉的考驗都是循序漸進的,各部高手做足準備,最終才會展開大決戰。
此次顯得不同尋常!
“多謝兩位道友為貧道解惑,貧道便不打擾了,告辭!”
秦桑身影一閃,破空離去。
兩女神容稍霽,但也不敢掉以輕心,小心戒備四周。
遠處,秦桑飛離此地一段距離,並未立刻離開,落在一個山頭觀望。
倘若霞光引來其他高手,發生亂戰,而那座遺府中有適合他機緣,他也不介意分一杯羹。這種等待不會太久,漸漸地,霞光達到頂峰,開始飛速消退。
直至此時,秦桑才發覺有兩道氣息姍姍來遲,來人的修為和藏身手段都不甚高明,而遺府裡的人已經掌控住了局麵。
正如他們之前的遭遇,霞光帶來危險的同時,也會幫助他們破解古陣。
“沒機會了。”
秦桑搖了搖頭,毫不留戀,當即遠遁。
……
接下來沒有遇到霞光,但在第八天的時候,秦桑又有了一次驚人的遭遇。
彼時他正在飛越一座大湖,湖麵無邊無際,湖中散布著無數島嶼。
正飛馳間,遠處傳來一抹奇異的氣息,秦桑停下來,細細感應片刻,眼中露出震驚之色,猶豫了一下,小心隱去身形。
那股氣息的源頭乃是一座島嶼。
島嶼不算大,島中心有一孤峰,高聳入雲。
孤峰之巔被人用大法力削平,正有一名身著青衫的男子盤坐於此,在孤峰周圍,虛空中懸浮著一杆杆虛幻的靈旗,靈旗之間還有一人,手持一柄法劍。
靈旗組成大陣,法劍便是用來操縱此陣的。大陣封鎖島嶼,同時也能掩蓋他們的氣息。
不過,此時此刻,大陣也遮掩不住島上的猛烈波動的氣息了。
持劍之人仰著頭,望向孤峰之巔,隻見那裡烏雲密布、颶風呼嘯,高空風雲變幻,好似一幅潑墨畫卷,又仿佛末日一般。
在風雲之間有一個金色光圈,又有一頭巨大的青牛虛影,威武至極,傲立於虛空,衝蒼天咆哮,牛角仿佛能將天捅破。
攪動天地的是一股強橫至極的氣息,感受到這股氣息,持劍之人露出濃濃的崇敬和羨慕之情。
“竟有人在衝擊合體期!”
遠處,秦桑輕輕吐出一口氣,眼中亦有豔羨。
聖地是異人族修士的寶地,無數年來,不乏有人在聖地中得到機緣,衝擊聖境。
不過,秦桑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要突破了,他不敢靠近,隻遠遠觀望。
孤峰頂上。
天象愈演愈烈,那頭青牛越來越煩躁,咆哮如雷,卻好像始終有一層束縛,困鎖著它。
那層束縛越來越薄弱,最終青牛卻沒有衝過去,不知是不是已經力竭。青牛發出最後一聲吼叫,化作一道流光,投入青衫男子體內,金光也變化成一枚金鐲,套在男子手腕上。
天上的風雲開始消散。
“大兄!”
持劍之人看到此景,匆匆飛到山頂,滿臉擔憂。
青衫男子卻是神色如常,淡笑道:“莫憂!對為兄而言,祖境不過是早晚之事。太早突破,即使不被接引走,也會受到重重限製。為兄更想留下來,看看老祖們此番究竟要做什麼!”
被他的自信感染,持劍之人心中的憂慮稍減。
說罷,青衫男子長身而起,目視天穹,目光深邃,衣衫獵獵。
片刻後,他環目一掃,冷哼一聲。
秦桑以及被青衫男子突破吸引來的人,此刻悄然退走。
島上的兩人隨即收起靈旗,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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