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采摘附近靈藥,隨意煉製的一些丹藥,給小五喂養妖獸,這杯水裡便融入了一枚。
“小狐狸倒是機靈,知道這裡有好處,經常過來,”秦桑看著狐狸的背影,若有所思道,“這頭狐狸和那群妖狐氣息相仿,應該有血緣關係,還真是有緣。”
那群妖狐可能是被人收服,從濟國帶去北廓縣的,有血裔留在附近也很正常。
當年,那群妖狐被高若虛一網打儘,都會被按律治罪,打入大牢。
陰律還算公正,隻論罪行,不會因為對方是人族還是妖族而有偏私,這群妖狐受人強迫,對凡人隻吸陽氣並不害命,罪不至死。
不知現在放出來沒有。
“是不是覺得無聊了,不如下麵的世界豐富多彩?放心,咱們用不多久就能下山了。”
秦桑揉了揉小五的頭發,方才他施法感應本尊,將此地情形一一告知。
小五輕輕搖頭。
與此同時。
火域,道場之中。
秦桑本尊從入定中蘇醒,望向南方,喃喃道了句“法壇……”
他身影一晃,遁入火室。
火室內,灰鶯劍等寶物正被炎火淬煉著。
他盤坐在銅柱頂端,沉思片刻,伸手一引,周圍的炎火化作一條條溫馴的火龍,乖乖環繞在秦桑手掌上方。
接著,他從千鈞戒取出種種靈材,印訣連變,以火淬煉,並凝神銘刻各種符文,煉製出一根一丈長的條石。
條石的形狀,和法壇上的一致,表麵滿布複雜無比的雷紋,是化身用十年推演出的成果。
接下來,他的動作飛快,一根根條石不斷在他手邊成型。
山腳下。
正在訓練妖兵的桂侯耳朵動了動,立刻飛到秦桑洞府前,隻聽裡麵傳出聲音,“你即刻下山,將這些送去濟國。”
洞府打開,飛出一團靈光,裡麵包裹著一根根條石,以及各種靈材。
修複法壇而非重建,化身自己也能勉強煉製條石,但沒有足夠的靈材,隻能求助於本尊。
“遵命!”
桂侯將東西收起,對洞府拜了一拜,化作一股妖風下山去了。
它對大千世界也非常好奇,但更害怕秦桑怪罪,也明白秦桑敢讓它下山就不怕它跑,一路不敢停歇,用最快速度抵達濟國,將東西送到,和雒侯寒暄了幾句便又匆匆回返。
秦桑帶上條石,進入石窟。
他心中早有腹案,很快便將法壇修複。
‘哢嚓!’
石窟內傳出霹靂之聲,迸射出刺目的雷光,照亮半座山峰。
山中小獸驚慌失措,那頭狐狸慌不擇路,縮到草叢裡瑟瑟發抖。
此刻,秦桑盤坐在法壇上,身下的法壇已經修複完好。
他將真元灌注進法壇。
法壇異象頻發,一道道蛟龍般的閃電在法壇內外遊蕩,整座法壇仿佛是由閃電組成的,散發出可怕的雷霆氣息。
“不對……”
細細感應一番,秦桑忽然皺起眉頭。
出乎意料,將這座法壇修複,秦桑仍沒有得到他想要的信息。
“這是一座分壇!”
秦桑立刻明白了。
道門法壇有各種妙用,可以布置多個法壇,君臣佐使,結成壇陣,威力無窮!
治壇、靖壇、都壇和分壇的布局,也是一種壇陣,當初兩位真君請召雷祖和勾陳大帝,就是借助這些籙壇之力。
壇陣可以有無數種變化,不同的數量、不同的布局都會產生極大的差彆。
不僅有主次之分,還有作用單一、隻做輔助用的輔壇等等,差之毫厘謬以千裡。
僅靠一座分壇,自然無法窺得全貌。
“一座分壇就這般玄妙,設壇之人的修為究竟有多高?”
這些發現令秦桑暗暗心驚,說不定此次真能獲得意想不到的好處。
前提是其他地方的法壇還沒有被摧毀,至少像麵前的這座分壇,有遺跡保留下來。
無儘歲月,滄海桑田,誰都說不準會發生什麼。
秦桑對此也不樂觀,否則就不會隻有一個雷霄宗了。
他沉心入定,試圖通過分壇感應其他分壇和主壇。
不出所料,不管他如何做,都如石沉大海,其他法壇也毀壞掉了。
他讓本尊將靈材送來,果然是先見之明,省得以後來回麻煩。
秦桑回過神來,若有所思。
如此一來,他隻有以這座分壇作為參照,自行推演,估計最多隻能確定一個大概的方位。
不過,隻要找到第二座分壇,後麵會越來越容易。
秦桑估算,修複三座分壇,自己就能判斷出壇陣的規律,籍此確定主壇的位置。
想到這裡,秦桑再度入定,全力推算起來。
此次推算,足足用去了一個月的時間,秦桑確定了三個大致的範圍,哪一個都無法排除,須一一驗證。
當日,秦桑走出石窟,說出下山的消息。
“終於又要下山遊曆了!山上無聊死了!”
朱雀無比興奮,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催促秦桑和小五,“快!快!”
秦桑和小五跨上青馬,縱馬下山,離開時施法將山裡的小獸挪移出來,遠離雷霄宗後,將它們放生。
大部分小獸靈智不高,四散而逃。
隻有那頭狐狸,藏在前麵的草叢裡,探頭探腦,不願離去。
它看著馬上的小五,嘴裡發出嗚嗚的叫聲,似是有些不舍,想要靠近,卻又不敢。
青馬緩步走過,在草叢邊停下。
狐狸猛然將腦袋縮回去,片刻之後,又瑟縮著將鼻子探出來一點兒,身體在發抖。
小五也在看狐狸。
一人一狐麵對麵,過了一會兒,小五微微抬起頭。
秦桑點點頭。
小五躍下馬,取出剩下的丹藥,放到狐狸麵前。
‘嗒!嗒!’
兩人一馬迎著夕陽,奔向遠山。
草叢裡的狐狸小心翼翼將丹藥抱在懷裡,眯著眼睛,直至遠方的身影消失,才悄悄退進草叢。
(昨晚發不出去,顯示係統或代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