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了背後若隱若現的喊殺聲,阮豐略顯渾渾噩噩地獨自一人行走在密林之中。
“拘靈、神機、還有天魔咒,他們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應該不會是四哥,否則他們不會這麼對我……
“不,也不一定,或許真的是他看出了我的困境,所以才給我送來解脫之法?”
被王國平一席話徹底打亂了心境的阮豐腦海之中的念頭此起彼伏,隱約間甚至有了一絲走火入魔的征兆。
他的體表開始無意識地散發出分解腐蝕能力極強的炁霧,所過之處,草木枯朽,鳥獸消融,所有的生命精華都在他的一呼一吸間被吞入腹中。
腹部那道被刺穿的傷口也早已愈合。
而且伴隨著這種吞吐,阮豐臉上焦慮的神情漸漸鬆弛下來,時候隻有像這樣暴飲暴食,才能讓他稍微感受到那麼一絲絲的快樂。
不過他這麼一搞,島上的其他人可就遭殃了。
六庫仙賊的消化能力,說一句無物不噬絕不誇張,不管是法器也好,還是護體炁勁也罷,能支撐一個呼吸的時間就算是很了不起了。
此時的阮豐就像是一團移動的天災,走到哪裡,往往彆人開沒有反應過來呢,身體就已經被消融無蹤了。
這樣下去,如果無人製止的話,蚩曜懷疑阮豐一個人就能把整座納森島都給“吃光”。
這可不是他想要的,因此在發現阮豐的異常舉動之後,他隻好立刻趕過去製止。
憑借著深厚的炁量穿過霧區來到阮豐身前,蚩曜發動心蠱,以“心心相印”的方式直接將自己的想法送進了對方的心底最深處。
“阮豐前輩,醒醒!你還記得‘何為人’嗎?”
“嗯?”
這三個字似乎觸動了阮豐一下,他低頭看著眼前的蚩曜,“你又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這些?”
蚩曜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說道:“選擇頂天立地的做人確實很累,但卻也有一種彆樣的暢快。”
“你又是誰的後輩?他跟你說了那座山穀裡的事情?”
阮豐一邊緩緩收斂起周身散發的超強腐蝕性炁霧,一邊問道。
“晚輩蚩曜,苗疆蠱師,可以算是魏淑芬的後輩。”
“那個瘋丫頭啊……”
阮豐的語氣稍顯懷念,當初的三十六人中,若要選一個最活潑好動的人出來,那無疑就是魏淑芬了。
他還猶自記得,當初唐門的兩個家夥剛入夥的時候,還被魏淑芬用毒藥嚇唬過。雖然說用毒藥嚇唬唐門的人,有那麼一點班門弄斧的意思,不過大家也都配合著她的表演,還真彆說,當時許新那小子好像還真的被嚇到了。
這些美好的回憶,是阮豐這幾十年來獨自對抗孤寂的最佳良藥,經常被他拿出來反複品味。
不過……
“所以,你也跟剛才那群人是一夥的?”
“我沒有跟任何人一夥,阮豐前輩,我來找你是有事相求。”
蚩曜誠懇地說道。
“說說看?”
回憶起往事的阮豐,心情稍微平靜了一些。
“我想要經曆一遍,當初你們結拜到領悟出八奇技的全過程。”
“你想讓我把這些往事講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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