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片刻,對近衛吩咐:“汪桂紅死了,她的丈夫如今在哪兒?”
近衛稟:“藍主簿將他和其餘的犯人,提前轉移到了府衙西邊的囚牢裡,縣令傅遠鬆大人隻下令關押他一個月,約莫三四天後就能放出來了。”
墨淩危想了想:“如常將他放出來,派幾個人盯著他,看看他跟誰來往。”
“是。”
“還有,去查,當時謊稱沈寧寧死了的那個人是誰,給本太子找出來。”
近衛剛點頭,殿門口處人影綽約。
太監通傳:“皇上駕到!”
皇帝進門,墨淩危臉色頓時冷了,他看著近衛:“你先退下。”
近衛拱著手,恭敬告退。
皇帝看他一眼,坐在了墨淩危對麵。
“在忙什麼?”
“我自己的事,和父皇沒關係。”
皇帝被噎了一下,神情頓時有了幾分不悅的肅冷。
他目光往下,看見墨淩危左手空空如也,頓時大驚。
“朕給你求來的佛珠呢,快戴上,朕叮囑過你,無事不能拿下來!”
墨淩危神色如晦雲。
皇帝急的到處找,好不容易從枕邊發現那串一百零八子佛珠。
立刻拿過來,掛在了墨淩危的左手上。
“下次不許拿下來了,國師說,佛珠能超度你累世罪孽,保你平安順遂,更能護你不被邪祟侵襲。”
墨淩危顯然是不信這副說辭的,隻是冷笑了一下。
皇帝不喜他的態度:“淩危,你不能再屢犯殺戒了,你有什麼要殺的人,不能告訴父皇麼?”
“今天早朝上,又有言官彈劾你枉殺藍家父女二人。”
“枉殺?”墨淩危揚眉,總算看向皇帝:“他們設局針對的人,叫沈寧寧,她救了我的性命。”
皇帝沉默了。
須臾,他才重重點頭:“殺得好。”
待皇帝回到禦書房,才怒言駁斥了所有彈劾太子的奏折。
什麼叫枉殺?放屁!
……
自從沈寧寧上次回家,把發生的事告訴了秦奶奶以後,小家夥但凡要下山出門,秦奶奶都不放心地要跟著。
沈寧寧怎麼安慰,都沒辦法。
今天她本是要去村屋看看,隻能帶上秦奶奶一起。
走在去祥雲村的路上,沈寧寧騎著黑狼王,秦奶奶則坐在狼三背上。
“寧寧,你受苦了。”秦奶奶每每想到她被陷害進了監牢,就忍不住掉眼淚。
“這個汪桂紅,真不是個東西,當初我就不該讓她進門!”秦奶奶痛恨地道。
當年,秦奶奶從已逝的父親那繼承了一百兩的銀子。
跟嫁到彆的村的親妹妹分了五十兩。
剩下那五十兩,她就打算給自己兒子尋摸一門好親事。
汪桂紅是隔壁村的,媒人上門的時候,將她誇的天花爛墜。
說她姐姐被一個富商看上,那富商馬上要捐官做員外郎。
而汪桂紅本人能說會道,長相還算清秀得體。
剛跟秦大叔見麵,就把他迷得找不著道。
婚事就這麼定下來了,哪怕汪家獅子大開口,要了三十兩做聘禮,秦奶奶也給的痛快。
她不求彆的,就是想讓她兒子成家,有個人知冷知熱,好好過日子。
可沒想到,汪桂紅嫁進來不過幾年,就露出了本來麵目。
見秦奶奶沉浸在回憶裡,臉上滿是自責的神色。
沈寧寧伸出軟白嬌嫩的小手,輕輕捏住奶奶的手指。
“奶奶,太子哥哥說了,會幫我出氣噠!”小家夥眼兒水靈靈圓溜溜,泛著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