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寧提著一兜子荔枝、雞蛋,又去了陳婆婆家。
這次,敲門許久,陳婆婆也沒有來開。
想必是出門了。
沈寧寧沒有多想,將吃的掛在她家門上。
隨後,她才又帶著狼群,去看望瘋書生。
而遠處抱著一盆衣服回來的鄧大嬸看見這幕,心裡酸溜溜的。
她嘟囔不滿:“叫她領著狼群來撐個腰,就推三阻四。”
“給這陳婆婆兩母子東西倒是勤快……”鄧大嬸說著,忽然有了個主意。
她緊張地目光,滴溜溜地看向四周。
見沒有人注意她,鄧大嬸便上前,悄悄地拿下那兜子吃的。
反正沈寧寧那麼慷慨,她拿一點有什麼的?
這會,鄧大嬸全然忘記了劉大嫂子的叮囑。
然而,她剛把兜子拿下來,門扉忽然被打開!
一個臉上蒙著布,隻露出一雙眼睛的青年男人,冷颼颼地盯著她。
鄧大嬸嚇了一跳:“你……你誰啊!”
男人不回答,隻看了一眼她手裡拿著的兜子,隨後伸出大手,一把抓了過去。
“不準偷東西。”他說罷,猛地關上了門扉。
鄧大嬸驚魂未定。
剛剛那個男人,在這麼熱的天氣裡,穿著黑梭梭的衣裳,捂得那麼緊!
隻露出一雙眼睛。
而且伸出來的那隻手上,還有好多刀疤的傷痕。
她想起之前秦大嬸還在的時候,說陳婆婆的閒話,秦大嬸從她姐夫那得知,陳婆婆的兒子在邊疆犯了事,被趕回來了!
就算是陳婆婆的兒子,為啥這麼見不得人?
鄧大嬸回過神來:“不得了了,村子裡來了外人,還奇奇怪怪的,可得跟捕快說一聲!”
她匆匆跑出村子。
當天晚上。
沈寧寧從仙境裡出來。
她在裡麵整理了墨淩危給的賞賜。
從那些漂亮的緞子中發現了冰蠶絲!
原來不用買,哥哥早就送給她了。
小家夥抱著布匹出來,秦奶奶已經睡著了。
緞子很多,她爬上凳子,拿剪子給自己裁了一塊,當成披肩一樣搭在身上。
狼群趴在她腳下,小人兒披著冰蠶絲,像仙女兒一樣轉圈圈,笑的咯咯的。
最後她自己玩累了,也沒忘記裁下一塊,鋪在地上給狼狼們輪流睡。
天氣越來越熱了,長毛動物們很受罪。
就在這時。
今晚巡邏的狼走到門口,低低地吼叫兩聲。
昏昏欲睡的黑狼王立刻直起身,眼中一片清明。
“狼狼?怎麼了?”小家夥問。
黑狼王嗷嗚嗷嗚地回答。
林子裡竟然有人跑過來了!
沈寧寧猶豫了一下,當即翻身坐在黑狼王背上。
“走,咱們出去瞧瞧,這人是好是壞!”
留下一部分狼看家,黑狼王就帶著小家夥,直奔宅子外。
跑出一裡地。
夜色濃密,大山中不見燈火,一片漆黑。
但,借著交錯的月光,沈寧寧還是看見了爬在樹上的人。
幾隻狼圍在樹下,嗷嗚低吼。
樹上的男人身形穩穩,一動不動。
沈寧寧的出現,讓他愣了愣。
小家夥抬頭,看著他:“你是誰?這麼晚了,在樹上乾什麼?”
附近的村民們都怕狼,也輕易不上狼山。
而這個人大晚上的上山爬樹?
男人遲疑了片刻,才用沙沙的嗓音說:“我叫陳冶,是陳婆婆的兒子。”
“鄧大嬸叫了捕快來抓我,所以我才進山躲避一下。”
沈寧寧吃驚地睜圓了水眸,騎在狼背上問:“你難道是盜匪嗎?”
“不是。”
“那你怕什麼,捕快隻抓壞人!”
陳冶頓了頓,他擼起袖子,露出手臂。
“我得了疫病,不能被發現。”
借著月色,沈寧寧看見,他胳膊上,竟有大大小小形狀不一的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