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淩危坐在躺椅上,身穿朱紅衣袍,顯得束發金龍冠,更為熠熠耀眼。
所以沈寧寧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身邊圍著侍衛。
而他的對麵,有兩名太監,死死地按著一個人的腦袋,把他的頭往水裡浸。
停頓一會,又拿出來,周而複始。
看穿著,被按進水裡的人,似乎是個官員。
“太子殿下……微臣求饒,求饒了!”官員被從水裡抓出來的間隙,狼狽地大喊。
墨淩危卻不動聲色地垂著冷眸:“我看你還不夠清醒,繼續按著他,灌飽為止。”
官員又被太監無情地按在了水中。
這次時間很久,他拚命掙紮,揮動雙手。
很快,沈寧寧看見他的手揮動的幅度越來越小,直至快要不動了。
墨淩危才有了興趣開口一般,懶洋洋地道:“拉他出來。”
官員像一條溺水的狗,被太監毫不留情地扔在地上。
他吐出許多水,用儘力氣,爬著到了墨淩危的麵前。
“太子殿下……微臣再也不敢了,微臣錯了,不該彈劾您,不該說您殺人無度。”
說到最後,官員已經嚇哭了,渾身發抖,充斥著對死亡的恐懼。
而墨淩危,隻是輕輕皺著那對好看且俊冷的眉。
看他的黑靴被官員一雙濕漉漉的手碰臟了。
他嗤了一聲,抬靴,一腳踹開官員。
“這次就放了你,要是再有下回我聽到你說不該說的,本太子一定讓你沉屍塘中。”
說罷,墨淩危站起身,要走。
忽然,他似乎察覺到什麼,森冷的眉眼,朝沈寧寧他們藏身的屋頂看來。
小家夥已經被剛剛的場麵嚇傻了,什麼反應都沒有,侍衛眼疾手快地抓著她,悄無聲息地離開。
墨淩危隻當自己感覺錯了。
他冷著臉帶人離去。
而另外一邊,沈寧寧被重新帶到了六皇子麵前。
墨長恭瞧著小家夥精致如畫的小臉上,滿是受驚過後的錯愕與恍然。
“沈寧寧?”他呼喚。
而她沒有回應,隻呆呆地看著前方。
墨長恭非常滿意地抿唇。
“你都看到了?這才是墨淩危真正的麵目。”
“他跟你所有的接觸,都是披著虛假的外衣,不過暫時覺得你有趣罷了。”
“可是你知道嗎,墨淩危是個隨時會失控的怪物。”
“他曾經親手殺了他的親舅舅,扒了他的皮。”
說到扒皮這裡,沈寧寧的小身子顫了一下,軟嫩的小臉忽而慘白。
墨長恭緩緩伸出手:“連我,他的弟弟,都被他挑斷手腳筋。”
“傳說,先皇後為了懷孕爭寵,用民間的巫術求子,結果生了一位惡神。”
“他出生那日,父皇夢到十八層地獄的火,從地底竄起,燒到了皇宮,將天下付之一炬!”
“沈寧寧,你聽了這些,還要跟他相處麼?你就不怕有一天,也被他殺了。”
墨長恭說完,眼神烏黑陰冷。
他是有目的的。
墨淩危這種人,就該人人懼怕遠離。
他憑什麼妄想擁有朋友?
墨長恭就是要他在乎的、得到的,都失去。
“呼……”沈寧寧喘了長長的一口氣。
墨長恭嗬笑:“你明白了?”
小家夥卻拍了拍心口,嚇得不輕:“剛剛飛的太高了,我的心都要跳出來咯……”
墨長恭的麵色刹那間如灰土!
他皺眉:“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