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喝,丫頭,不要成婚,這個難喝。”
大家笑了起來。
錢四娘抹去淚水:“也幸虧寧寧小姐不跟我們計較,我們一時貪財,欺騙了您,實在是對不起!”
她拿起吳崔的酒碗:“這杯,我給寧寧小姐賠罪!”
說著仰頭,一口喝儘。
她從不喝酒的,吳崔嚇得哎喲哎喲地喊:“少喝點。”
錢四娘擦了擦嘴,高興地說:“今天是好日子,原來背負著謊言,心頭就跟壓了個大石頭一樣,總算把話說出來了。”
沈寧寧麵色白嫩俏麗,聲音甜軟:“吳叔吳嬸,你們要錢也是為了給祖昌哥哥治病。”
“我認識一個特彆厲害的郎中爺爺,改日有機會,讓他給祖昌哥哥看一看,我奶奶常說,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你們也不要灰心!”
得到小家夥鼓勵的夫妻倆,頓時含淚點頭:“好,太好了。”
最後吳崔和錢四娘都喝多了,走路搖搖晃晃的。
沈寧寧可抬不動他們,但是吳祖昌聽她的話,她說抬進去,他就把自己的父母扛進了屋子裡。
時間尚早,倆人坐在院子裡看月亮星星。
“丫頭,這裡看不清。”吳祖昌說,他指了指屋子外的後山:“山上能看見。”
沈寧寧在山中生活,當然不怕入夜進山。
她隻是甜甜一笑:“你想去嗎?”
吳祖昌頓時點頭:“哥給你抓螢火蟲。”
沈寧寧一聽,馬上同意,倆人提了一個燈籠,鎖上門扉進了山。
他們剛走,村子裡就有幾個可疑的人,趁著夜色進了村。
各家各戶養的黃狗亂叫起來。
幾個村民提著燈籠出來檢查,轉了一圈都沒找到可疑的人,就又回屋去了。
此時,王巧兒的屋子裡,她正摟著鄧富貴哭。
“富貴,你就答應娘吧,認了巴德順做爹,好不?”
“我不要!”鄧富貴狠狠甩開她的手:“他不是我爹啊,娘,我不想丟一輩子的人。”
王巧兒連忙說:“你表舅有錢得很,做他的兒子,你不會吃虧。”
“何況他已經跟他夫人說過了,難得你表舅母是個慷慨大度的,竟願意接我進門做平妻,也同意把你養在膝下做嫡子。”
“兒啊,娘前幾天鬨了笑話,這個溪台村是待不成了,為今之計,隻有改口,說你一開始就是巴德順的兒子,咱們才能不被人看笑話。”
鄧富貴氣的直掉眼淚:“你怎麼能這樣?要是我認了彆人,我爹咋辦?”
“你爹心狠,早就不要我們了,否則他為什麼不來看你?聽說,你爺爺早就在給他找新的媳婦了,難道你想去跟著後娘生活嗎?”
王巧兒說的鄧富貴沉默了。
他不想離開娘,也不想認彆人做爹。
“富貴,你要是不願意,娘就隻有死了,反正已經丟了麵子,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王巧兒說罷,就去找剪子要自戕。
鄧富貴到底年紀小,生怕她真的這樣做了。
“娘!彆,我答應,我答應你。”他哭著跪在地上。
既是責怪自己沒用,也想到了可憐的父親。
但王巧兒溫柔地扶起他:“好孩子,等你長大了,你就知道娘這麼做都是為你好,做巴家的少爺,可比做個村裡小子,要富貴得多!”
事情達成,王巧兒睡的心安理得,甚至做起美夢。
而鄧富貴,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他索性起身到院子裡轉圈散心。
要是在祥雲村就好了,他以前認識的那些小夥伴們,都會陪著他出來抓蛐蛐、鬥腳玩。
就在他難受的時候,餘光卻透過門的縫隙看見外頭人影一晃而過。
鄧富貴趴到門上往外看。
隻見一個個黑衣人,從吳崔家的院子走出來,直接往後山去了。
他十分疑惑。
這些人是乾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