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尚書得知太子去了祥雲村,立刻讓嬤嬤進宮告訴麗妃。
麗妃慌忙不已,短暫地思索片刻,便叫來宮人更衣。
宮女要為她施粉黛,麗妃一把按住她的手。
“本宮今日就不碰胭脂了。”不僅如此,她看向鏡子中,眼尾再用腮紅抹了點色。
看起來像是剛哭過,再加上昨晚沒有睡好,確實憔悴不少。
“娘娘,您這是要去哪兒?”宮女疑惑。
麗妃道:“去乾元殿,見皇上。”
現在就是搶占先機的時候,她得說服皇帝,先對她三弟網開一麵,而且,還不能說實話。
麗妃了解皇帝,知道怎麼說,才能求情。
她一路催促抬轎子的太監:“快點,再快點!”
到了乾元殿外,麗妃稍一通報,就進去了。
正殿內沒有皇帝的身影,麗妃就繞過屏風,去了後殿。
隔著龍騰九淵的雲母屏,看見水晶簾後坐靠著一個身影。
麗妃當即撩裙跪下,嗚嗚哭泣起來:“皇上,您可一定要救一救臣妾的三弟啊,他被奸人挑撥,做錯事了!”
魏尚書和麗妃打的主意,便是事情掩蓋不住的時候,就將魏三爺推出去。
但就怕太子要求罪名連坐,所以,他們打算謊稱是彆人教唆魏三爺買凶殺人。
希望能從輕發落。
麗妃覺得自己打的盤算很好,她苦口婆心跟皇帝求了情,等到太子回宮,事已成定局。
而以太子和皇帝的父子關係,肯定會因此事吵起來。
對她來說,其實是好事一樁。
隻要他們父子關係越來越惡劣,她的兒子墨長恭才能過的更舒服。
於是,麗妃哭聲更加悲慟起來。
“臣妾的三弟,被人害慘了,嗚嗚!”
這時,簾後傳來一記陰冷嗤笑的嘲諷聲:“麗妃娘娘,你哭的尚早了點。”
聽到這個聲音,麗妃僵住,渾身血液逆流。
兩個小太監低著頭,默默地上前挑開水晶簾,挪開雲母屏風。
簾後哪兒是什麼皇帝,而是風塵仆仆趕回京的墨淩危!
“啊——!”麗妃大叫一聲,跌坐在地,麵色驚恐不安。
墨淩危怎麼會在這兒?
他哥哥的侍衛,親眼看見太子的馬車停在了祥雲村啊!
墨淩危從靠榻上走下來,白紅相間的衣袍正中央,拿金線繡著團龍。
在麗妃眼裡,那團龍的雙目,森冷逼視,帶著令人恐懼的凶相。
墨淩危側眸看著她的表情,悠閒自在地倒了一杯水。
他薄唇吐出一句涼颼颼的話:“麗妃娘娘,你見到本太子,好像不怎麼高興?”
少年低頭,輕呷一口茶水。
他蔑笑著說:“怎麼,本太子是鬼麼,將你嚇成這個樣子?還是平時虧心事做多了,看見誰都怕。”
麗妃額頭冷汗直冒,如墮冰窟。
她強撐著理智,聲音顫抖地解釋說:“原來是淩危……本宮隻是沒想到會是你,還以為是皇上,叫你看見本宮狼狽模樣,實在不合規矩。”
墨淩危俊冷的薄眸中閃過狐疑。
他放下茶杯:“父皇讓我在這裡等他,你以為我想久留?”
本來他趕回京城,就是要去看望沈寧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