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寧眨著靈動的大眼睛:“不好奇,哥哥討厭誰,我也討厭誰。”
墨淩危揚眉,旋即輕笑。
“等以後有機會,我會告訴你原因。”
沈寧寧乖乖點頭。
夜裡,小家夥被送回狼山腳下。
陳冶恰好提燈巡村,看見沈寧寧,馬上迎上來。
“小姐,今天都帶那群流民去看過郎中了,幾乎都是小病小傷,除了長期餓肚子造成的身體虛弱,沒什麼大問題。”
沈寧寧放心地點點頭:“你辛苦啦。”
但陳冶臉色還有些嚴肅,語氣也有些猶豫:“隻是……”
“隻是什麼?”
“那個叫五兒的男孩,身上長了一種癩瘡,掌櫃說,是從死人身上傳過來的,不易好。”
沈寧寧嚇了一跳:“嚴重嗎?”
陳冶點點頭:“衣服遮住的肚子上,和大腿後都有。”
到了最後,這種紅色的瘡會變成全身的潰爛,讓傷者自亡。
放在以前是要扔到死人堆裡去的。
沈寧寧抿著小嘴沉默。
陳冶還在道:“掌櫃私下跟我說的,若是不行,就替這孩子選個不痛苦的方式……”
“那肯定不行!”小家夥馬上表示反對。
隻是沒有有效的藥材治,也不是沒得治。
她想了想:“現在他們都安頓在哪兒休息呢?”
陳冶說:“在茶棚後麵搭了個遮陽的棚子,留下來的人都比較老實本分,我們走的時候留了水給他們。”
“好在這個瘡,是趴在死人身上才會傳染,目前這個五兒的病,還不會連累彆人。”
沈寧寧當機立斷。
“這樣叭,陳大哥哥,你明天開始,從我家領一缸子水過去,讓五兒泡在裡麵。”
“也叮囑其餘人,餓了渴了,都不許喝那缸子裡的水。”
陳冶立刻點頭:“好。”
他知道小姐是有點辦法的。
畢竟之前他身上的瘟痘那麼嚴重,在她的水缸裡泡了一整晚,就漸漸恢複的差不多了。
第二天陳冶就照辦了。
那些人也聽話,沈寧寧說什麼就是什麼。
除了五兒,沒有人碰他那缸子水。
沈寧寧去看過幾次,五兒泡在裡麵隻露出個腦袋,高興地眉飛色舞。
他跟旁人說:“小姐姐心疼我,怕我熱,才讓我泡嘞!”
這日,沈寧寧正在茶攤裡忙活。
一輛樸素的馬車停在外頭,同窗任芋探出頭來。
“寧寧!哎呀,你真的在這裡,快跟我來,有好戲瞧了!”
沈寧寧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什麼好戲?”
任芋跳下馬車,不由分說拉住她:“你去看了就知道了,大快人心的事,你絕對不能錯過。”
小家夥被拽的踉蹌幾步,轉頭跟陳冶和薑芷他們交待了一聲,就上了任芋家的馬車。
馬車直奔京城裡的一處窄巷。
還沒進去,就看見百姓們都圍在巷子口,裡麵傳來喧鬨的聲音,似有人哭喊。
任芋拉著沈寧寧從馬車上下去,一路擠了進去。
“你瞧,那是誰?”任芋指向前方。
隻見巷子裡的一處宅門外,一群官差正在拖拽一個小姑娘。
沈寧寧看了兩眼,頓時認了出來。
那不是秦芳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