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忙道:“恢複的很好,五兒也很乖巧,這幾日他好些了,偶爾還幫忙乾活,我勸他休息,他都不肯。”
說著,掌櫃看向後院:“他剛躺下休息,小姐去看看吧。”
沈寧寧道謝,走去後院。
五兒果然好了不少,身上雖還有固定的木板,但這會在躺椅上晃著小腳,吹著舒爽的秋風,彆提多愜意了。
“五兒弟弟,我來看你了!”
“寧寧姐姐!”五兒驚喜萬分地坐起來,他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沈寧寧甜甜一笑:“你鼻子真靈,我給你們帶了吃的,先給你送來,一會再去給那些叔伯一份。”
兩個食盒蓋子揭開,一碗白乎乎的麵條上,澆一勺溫熱的醬汁。
五兒拌了拌,頓時大快朵頤地吃起來。
沈寧寧見他像是胖了一點,就知道恢複的不錯,心裡更是放心不少。
於是她讓五兒先吃,自己拿著一包烏頭,去前麵跟掌櫃談交易。
然而,掌櫃連看也沒看,就道:“小姐,這次先不收了,最近貴人的狀況好轉,故而上次買的烏頭還沒有吃完。”
沈寧寧愣了愣,旋即展露一抹純真的笑容:“沒關係,他若能痊愈,也是一樁好事。”
不一會,沈寧寧跟五兒又說了片刻的話,就離開,去看望那一群流民。
看著她離去的小小身影,藥鋪掌櫃重重地歎口氣。
其實,他不收沈寧寧的藥材,完全是聽他哥哥,太醫院院首的話。
他哥哥嚴肅的聲音仍舊回蕩在耳畔:“從前麗妃得寵,我為她辦了不少臟事,現在她受難了,我必須找個機會跟她撇清關係,否則,皇上若要清算,早晚有一天查到我身上,麗妃必須死。”
“兄長打算怎麼做?”
方太醫沉吟片刻,眼神一狠:“皇上最不能容忍太子出問題,既然如此,我就從這裡下手,嫁禍給麗妃,要知道,烏頭能救人,也能害人!”
當時掌櫃就嚇了一跳:“可是,這樣不就是連累了沈寧寧?”
方太醫看他一眼,語氣陰沉:“自己的命都要沒了,還顧得上彆人?我要是被賜了罪,你也好過不了!”
想到種種,藥鋪掌櫃隻能再三歎氣。
他沒有能力阻止哥哥的作為,也不能提醒沈寧寧。
隻可惜了那樣好的藥材,都是真材實料的。
……
此時,蜀州,風和日麗。
前陣子下過一場雨,讓蜀州的百姓們得以喘息。
深巷內一處平靜的宅院,屋門緊鎖,若不仔細聽,還聽不出裡麵有隱約的哭聲。
“丞相大人,奴婢錯了,奴婢求求您,不要傷害孩子。”一名年輕的婦人跪在地上,磕頭哀求。
坐在她麵前的丞相謝肅之,一臉霜雪般的沉冷。
他身邊的暗衛,提著一個還在繈褓裡的孩子,而孩子頭下,就是滾燙的油鍋。
方才孩子已經大哭不止,這會兒大概是哭的沒了力氣,昏死過去。
小臉因充血被憋出紫紅色。
謝肅之語調幽幽:“你拿了我的銀子,卻弄丟了我的孩子,你以為隱姓埋名,本相就找不到你了?”
“看看你的兒子,也剛剛出生不久吧?你還能陪在他身邊,可是本相的孩子卻因為你的疏忽,與我分離了數年。”
“你今日若不說清楚當日小姐是怎麼丟的,我就讓你也感受一下與孩子分彆的痛苦。”
丫鬟為人母者,看的心焦急切,渾身一顫:“丞相大人,您想知道什麼,奴婢全都告訴您!”
謝肅之問:“當初你抱小姐離開的那天,她用的是什麼顏色的繈褓?身上可留了什麼信物?”
丫鬟搖頭:“沒有信物,繈褓是碎花布,彆的什麼都沒有放。”
謝肅之眼神幽深:“小姐身上的特征,你還記得有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