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安雙眸陰沉:“父親,你接受她,無可厚非。”
“但你不要妄想逼著我也承認她的身份!”
“我隻有一個妹妹,是我母親生的孩子,而絕非這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
謝肅之氣的大怒:“放肆!”
他一棍打在謝明安的背後。
謝肅之赤紅著雙眼:“她就是你的妹妹。”
“你認不認錯,認不認!”他毫不留情,棍子擊打在謝明安的身上。
一下,兩下……
謝明安死死地咬牙,不肯發出一聲痛呼。
直到謝肅之停了下來,他虎口發麻,目光森森地看著謝明安。
作為父親,他深知孩子的秉性皆有不同。
謝明安的固執,倘若不告訴他真相,隻怕會讓他越來越仇視沈寧寧。
“其實,寧寧她……”謝肅之剛開口。
門外,謝二夫人就急匆匆地推著謝二爺趕來。
“大哥,彆打了,彆打了!”謝二爺連忙阻止。
將謝肅之即將要說出口的話,憋在了喉嚨裡。
“你們來乾什麼?”謝肅之目光冷冷,不滿地看了一眼謝二夫人。
謝二夫人目光瑟縮了一下。
謝二爺心疼地看著謝明安:“大哥,明安縱使犯了錯,可你已經打了他好幾下,也該算了。”
謝肅之冷眉橫對:“算了?你知不知道,寧寧好心給他送弓,卻差點被他用來割了耳朵!”
謝二夫人捂唇。
“真的?怪不得,今天福寧郡主收拾行囊,匆匆地回去了狼山,原來是躲著二少爺……”
謝二爺瞪她一眼,謝二夫人才知收斂。
隨後,謝二爺看著謝明安的目光,變得複雜深邃起來。
“明安,真是如此?寧寧才五歲,你就那麼傷害她?”
謝明安咬著牙,拿手背擦去唇角的血沫。
他冷冷說:“我並不想傷害她,弓沒有上箭,隻是為了給她一個警告。”
“也完全沒料到,會讓她受傷,不過,即便她受傷,我也不會認錯。”
謝肅之氣急:“你!逆子,真是逆子!”
他扔掉家法棍:“你就跪在你娘的牌位前,好好懺悔。”
說罷,謝肅之甩袖離去。
謝二爺讓小廝推著輪椅追過去。
謝二夫人見他們都走了,眼珠子一轉,悄悄地邁步進了祠堂。
“二少爺,”她怕謝明安,故而喊的都更為恭敬:“剛剛聽說你要挨打,我急忙就喊了二爺過來。”
謝明安不看她,身形筆直的像一根竹,跪在蒲團上,望著他母親沈思意的牌位。
“滾出去。”他嫌她聒噪,連個正眼也不給。
謝二夫人碰一鼻子灰,也不好再說下去,撇撇嘴,轉身走了。
待門扉關上,屋內留下一線銀輝。
是窗外的雪光,襯著陰沉的天色,與祠堂內明滅搖晃的火燭相互應和。
“娘,”謝明安看著沈思意的牌位,語氣低沉說:“我相信妹妹還活著。”
“如果她有一天回到家裡,發現已經有人頂替了她的位置,她會有多麼難過?”
“你放心,有我在的一日,便不會讓任何人取代妹妹。”
“不管多久,窮儘一生,我都會等著她回來。”
幽幽的雪風從窗外吹拂而入,揚起他青色的袖袍一角。
沈寧寧直接回到了狼山的宅子裡。
黑狼王帶領著群狼伴隨她生活。
秦奶奶在祥雲村裡居住,為即將成婚的董阿牛籌備婚事。
“嗷嗚~”黑狼王見沈寧寧又在倒騰她的甘薯藤了,忍不住湊過來,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胳膊。
這些日子,小家夥除了去上課,其餘的時間都躲在狼山的家裡。
甚至連謝肅之來接她出遊的時候,小家夥也糯糯地拒絕了。
去見墨淩危的次數都變得少之又少。
相比她之前忙碌的時候,黑狼王真怕她憋壞了。
它抬起一隻爪子,扒拉兩下沈寧寧。
意思是,讓她出去玩,它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