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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龍懿扯了扯衣角,蕭炎困惑看向龍懿,然後順著龍懿左右指向的手指看去,臉色一下就暗了下來。
路的兩邊方向,沉重的腳步濺起黃沙飛舞,淩厲的氣勢呼嘯著撲麵而至。
“兩邊都有人,這次對小爺終於公平了。”淨無塵感歎了一句,跨步彎腿,蹬起地麵裂縫無數,向著左邊撲了過去。
蕭炎差點破口大罵淨無塵太混蛋太沒人性了。因為淨無塵衝去那邊隻有三個人而已,而留給蕭炎和龍懿的這邊卻足足有七個人,正氣勢洶洶地殺將過來。
眼見淨無塵已經融進滾滾塵煙中,抬頭望了一眼籠罩大地的淡淡血色,呼出一口濁氣後,蕭炎的胸中是熊熊的戰意。
鬥氣在體內高速運轉,蕭炎一個健步跨出,單拳直擊向前,發出與空氣摩擦的刺耳聲,打出了一往無前的氣勢。
隨著“轟”的一聲巨響,蕭炎的重拳結結實實轟在對方衝在最前麵那人手持的盾牌上,無形的氣浪向著四周席卷。
剛一轟實,蕭炎隨即便連連催動鬥氣,通過手臂的顫動全部傳到拳頭與盾牌的接觸麵,隻聞盾牌後麵一陣“劈啪”骨頭響,盾牌掉落在地,露出了一張驚駭欲絕的麵孔。
蕭炎才不理對方有多驚駭,體內鬥氣爆發,去勢更快更猛,徑直撞進那人懷中。蕭炎的身軀經受過三大天火的淬煉,擁有妖族血脈後又吸收了靈印,還經過修髓液的浸泡,早已強得如精鋼一般,一般的四星巔峰鬥帝哪裡經受得起他的衝撞?那人立時就遭受了重創,骨節脆響聲連成一片,五臟六腑翻江倒海,連鬥氣都提不上來了。
蕭炎腳下發力,頂著那人的軀體,將其當成了自己與龍懿開路的“人肉盾牌”。
有了這麵“人肉盾牌”,對方六人那揮舞的刀劍與配合好的站位便失去了作用,甚至那六人還有些猶豫落下的兵刃會不會斬在自己的隊友身上。
但是,戰場上哪容得半分猶豫?隻一眨眼,蕭炎就已經逼到了一名手持闊斧的對手麵前。
揮手將那名近乎殘廢的“人肉盾牌”甩下山穀,蕭炎撩起一腳就踢在手持闊斧者的下巴上,踢得其仰麵側身,然後一記重拳轟在其空門大開的胸膛上,直轟得他身子一陣搖晃,朝著路邊“蹭蹭蹭”連連後退。
可惜,腳下已經沒有了路,兩朵血腥的煙花在山穀間接連爆起。
“這裡的地形真是太好用了!”
蕭炎感歎一聲,身子卻沒有絲毫停頓,就那麼淩空一翻,右腿在空中似乎化成了一柄重尺,轟然掃向一名大胡子。
大胡子馬上就感受到頭頂上傳來排山倒海般的壓力,整個頭皮都在發麻,本能地就揮舞起狼牙棒,迎向空中掃來的陰影。
狼牙棒粗大的棒身上,根根長達寸餘的倒刺在月光下閃爍著幽藍的光芒,顯然是塗滿了劇毒。
眼見蕭炎掃過來的腿就要皮開肉綻,就在此時,一柄鬥氣凝聚成的長槍憑空架上了狼牙棒,讓蕭炎的腿正好掃在槍身上,時間把握之精妙,令人驚歎。
蕭炎笑了,力貫單腿的力量透過槍身砸在狼牙棒上,穿透過大胡子的身軀,在黃土上炸了開來。
大胡子到死也沒想明白,那柄長槍是怎麼那麼及時出現的?
“好樣的,龍懿。”蕭炎對及時凝聚出鬥氣長槍之後又散出電網阻攔住剩餘四人的龍懿豎起了大拇指。
聽到蕭炎的讚譽,龍懿靦腆一笑,喉嚨中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無形的龍威彌散而出,壓得其餘四人心頭巨震,連剛提起的鬥氣都差點潰散。
龍懿單臂如槍,趁機挽起一朵槍花,刺入了其中一人的腹部。
不過幾個瞬息,七人就被蕭炎和龍懿解決掉四個,直竄脊梁的寒意在剩下三人心中油然而生,三人互相對視一眼,帶著對蕭炎、龍懿二人的深深忌憚,轉頭便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向後急撤。
“打不過就想跑?哪有那麼好的事?”
龍懿的鬥氣長槍一抖,將跑得最慢的灰頭發罩進了戰圈,緊接著,又是兩柄鬥氣長槍憑空凝聚,刺向逃跑中的另外兩人。
灰頭發轉身揮刀,格開來自背後的致命一槍,卻發現龍懿已經逼至身前,一臉絕望化成了決然,完全放棄了逃跑的念頭,刀刀隻攻不守,要與龍懿以命搏命。
見蕭炎的身影已經追上因躲避長槍而身形一滯的另外兩人,龍懿冷冷一笑,拉開架勢,步伐連踏,將雷電閃爍的長槍舞得密不透風,以長槍的距離優勢死死壓著灰頭發的大刀,每一次攻擊都帶起一串血花,不過幾個呼吸,灰頭發便已傷痕累累。
噴出一口血,灰頭發憤怒地望著這個看起來完全就是個小屁孩,但卻竟死死壓製住自己的家夥,眉頭掙紮間似乎下了什麼決定。
擦了擦眼角崩裂開的血跡,灰頭發深吸一口氣,在龍懿如毒龍般刁鑽的長槍麵前竟然閉上了眼眸。
不好!龍懿心中一凜,這個灰頭發絕然不是閉目等死的懦弱之輩,那麼,他這樣做就隻有一個解釋,一定是準備使用壓箱底的絕招了,甚至是不是敵死就是己亡的絕招!
生死的危機感襲上心頭,龍懿雙肩一擺,腳步連踩,向後疾退。
龍懿的預感沒有出錯,就在龍懿身形乍動之時,灰頭發改為雙手握刀,臨空對著龍懿隔空一劈。
非常簡單的一個動作,甚至似乎連二人相隔那麼遠的距離這一刀根本就不可能劈中龍懿都沒考慮,灰頭發就那麼做了。
刀落無聲,灰頭發身軀陡然一震然後僵硬,眼眸中變成一片灰白,生機竟然已經斷絕。
沒了?這就是灰頭發壓箱底的絕招?
但龍懿卻連這樣的疑問都沒升起過。能以全部生機來催動的一刀,又怎麼會如此簡單呢?龍懿眼瞳猛地收縮,全身血液起來,雷電之氣在經脈中激蕩,以比之前足足快了一倍的速度驟然再退。
腳下已是山穀懸崖邊緣,看似退無可退,但龍懿臉色不變,腳尖急點,飛退至山穀虛空中,然後身形一折,在上下路段尚未反應過來的眾多驚愕的眼神中,身體向側麵神奇地閃了出去,再次落回路麵。
此時,在那懸崖的邊緣,一道殘影如疾風一般出現在龍懿剛才的落腳點,持刀姿勢與死去的灰頭發一樣無異。
殘影雙手高舉戰刀,往著虛空斬去。刀光劈出了數十米長的匹練般刀芒,在空中爆發出金剛鑽割劃玻璃的尖銳聲音,刀芒的燦爛甚至在一瞬間蓋過了血月的紅色,奪目的銀白是那一刻唯一的顏色。
“差點就在陰溝裡翻了船!看來,敢進殺戮血窟的果然都不是善類啊。”龍懿站在旁邊望著這道淩厲的刀芒,拍了拍胸口,吐了吐舌頭,顯得有些後怕。
儘管灰頭發的這個絕技的確不俗,但如果剛才龍懿是雷槍在手,而不是無法進行強有力格擋的鬥氣長槍,全力以赴下,就算正麵接下,龍懿也不會被傷及分毫。
“看來,以後不管麵對螞蟻還是大象,都不能如此大意了。”龍懿一邊想著,一邊望向蕭炎那邊的戰況。
蕭炎與另外兩人的戰鬥此時已經到了尾聲。
在身法鬥技的加成下,蕭炎的身形沒有動用骨翅就已經化為一道虛影,將落下已久沒有修煉的近身格鬥發揮得淋漓儘致。
來鬥帝大陸後,就很少靠雙手進行廝殺了,現在這感覺真好,蕭炎感到一陣陣快意蕭炎在兩人越發快如疾風的攻擊中勝似閒庭信步,拳頭、五指、手肘、膝蓋、腳頭,甚至後腦,無不精準至極地透過那兩人的攻擊縫隙落在他們身上,響起沉悶如鼓的聲響。
那兩人此時鬱悶到了極點,也恐懼到了極點,因為他們的身上雖然沒有太過顯眼的傷痕,但五臟六腑都已經受到了致命的震蕩。
更讓他們絕望的是,這個對手速度太快了,快到他們看到的影子都是一串一串的,快到那一串串影子是不連續的,快到他們每一刀砍下去砍中的都是虛影。這他媽還是人嗎?麵對這樣的對手,他們真有想揮刀自抹脖子的衝動。
“該結束了。”
隨著幽冷冰寒的話語,蕭炎閃到其中一人的頭頂,雙拳合攏,當頭砸下。
那人大吃一驚,硬生生收回揮出一半的金刀,身體一蹲,頭一縮,倉促間將金刀高舉頭頂,希望能像之前一樣來得及接下蕭炎這勢如奔雷的一拳。
沒有出現想象中拳頭與金刀撞擊的錚鳴聲,在另外一人驚愕萬分的眼神中,蕭炎的拳頭在金刀舉起前就已經擊中了這人的頭頂。
“噗!”鮮血自頭頂裂開的傷口中濺出,這人就如一株斷了生機的野草般,彎下了無力的身軀。
看到這一幕,僅餘的一人已經肝膽俱裂,握刀的手劇烈顫抖著,手中的銀刀似有千鈞之重,怎麼也舉不起來。
“自裁還是我動手?”蕭炎一甩胳膊,在空中甩出一聲音爆。
“裁你妹!”
這最後一人被蕭炎這句平淡中帶著無儘羞辱的話激起了最後的力量,他的腳掌在地上用力一踏,身形猛地拔起,銀刀驟然橫削蕭炎的腦袋。
內傷的軀體強行抽調最後一絲鬥氣,每一絲肌肉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這最後一人明白,這是他最後一擊,便將殘餘的鬥氣不要命地儘數輸到銀刀上,刀刃發出微微的嗡鳴聲,像是要折斷一般顫抖著。
不求能砍下蕭炎的頭,隻求能傷著蕭炎一絲一毫,為自己等七條性命撈回一點點本,這是他此時唯一的念頭。
“強弩之末罷了,犯不著浪費力氣。”蕭炎眼眸微眯,當下身形一閃,“刷”地出現在數百米之外,靜靜地看著這最後一人。
刀過人無,望著那用“詭異”二字都無法形容的身法,這最後一人心如死灰,“撲通”一聲跪倒在黃土路上,用巍顫顫的手指著站在遠處靜靜看著自己的蕭炎,張口噴出一口滾燙的鮮血,喊出了他生命中的最後一聲——
“在血月影響下還能保持這樣的冷靜,你真的不是人!”
“廢話!若不是能時刻保持冷靜,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哪怕血月當空,心境有些浮躁,但我還是能冷靜依舊。”蕭炎雙手負後,嘴角輕蔑地咧了咧,朝著龍懿走了過去。
“走,去看看那個淨無塵怎麼樣了。”龍懿不停扭動著脖子說道。
“放心吧,就憑他那速度,那三個人還真奈何不了他。”蕭炎笑著,與龍懿走了過去,一邊順手將五具屍體的納戒都收了起來。
蕭炎說得沒錯,淨無塵的確很滑溜,對方現在隻剩下一人,看樣子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那我們就不用管他了。”龍懿停下了腳步,一邊繼續扭著他的脖子,一邊不遠不近地看著淨無塵戰鬥。
“你們兩個忘恩負義的家夥,看著小爺我拚命,你們竟然坐視不管!”淨無塵的聲音顯得很氣憤。
“來這邊獨鬥三人是你自己選的,你可怪不得我們。”蕭炎笑笑,看出淨無塵遊刃有餘,根本就不用擔心。
“看來是小爺我選錯了。”淨無塵一腳踢開鼻子和耳朵都滲出血跡明顯活不了的最後一個敵人,拍拍衣裳,滿臉不爽地走了過來,“我有點想不通,為什麼自打認識你們之後,小爺我的眼光就差了那麼多呢?”
“其實我和龍懿都不介意和你調換對手的。”蕭炎靠在路裡麵的崖壁上,戲說道。
“還是不了吧。”想起剛才逼得龍懿躍出山崖的那道刀光,淨無塵不禁打了個冷戰,訕笑道,“不過說真的,你們實在超出了小爺我的想象,生猛得簡直一塌糊塗。”
誇完之後,淨無塵便好奇地追問:“真沒想到,蕭族中竟然還有你這麼一號如此厲害的人物。莫非,你真的是傳說中的那個家夥?”
可還不等臉色微變的蕭炎回答,淨無塵便自己否定了自己:“不可能啊,雖然小爺一開始看走了眼,但傳說中的那個家夥富得流油,實在沒有理由也犯不著不帶足護衛就冒著生命危險跑來這裡呀,這裡可不是鬨著玩的地方。而且我也從未聽說過那家夥身邊有個小屁孩呀。”
淨無塵靠在蕭炎旁邊的崖壁上喘著氣,全然沒有發現蕭炎在變了又變的臉色下鬱悶得直翻白眼。【.ai.】
“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這個臭烘烘的家夥彆再叫我小屁孩!”龍懿盤腿坐在蕭炎前麵,惡狠狠地盯著淨無塵吼道,對這個屢次警告無效的家夥很是反感。
“哎呀,小屁孩的脾氣還是那麼火爆,這樣一點都不可愛。”淨無塵口無遮攔,依然在挑逗著龍懿,隻是喘氣的聲音有些大,看來在剛才那一戰中消耗不小。
見淨無塵居然無視自己的警告,膽敢緊跟著就再叫自己小屁孩,龍懿騰地站了起來,雷電閃爍的雙眼透發出一種叫做挑戰的氣息。
“我說蕭兄,你得管管這小......孩。”見龍懿真的怒了,淨無塵還是不得不在“小”字和“孩”字中間少了一個“屁”字,“小小年紀,動不動就喊殺喊打的,怎麼行呢?”
蕭炎沒理會淨無塵的話,隻是看著天空中那輪血月若有所思。
“好吧,以後我少叫就是了。”見蕭炎望著血月不理自己,淨無塵隻好將目光看向如雷電之子的龍懿,明顯不想與龍懿打上一場,做出了適當的讓步。
“不是少叫,是不準再叫!”龍懿一字一眼地糾正著淨無塵的含糊應付。
“你們看,血月要滿月了。”蕭炎出言打斷了爭吵的兩人,指著深沉的天穹,“我們剛進來的時候,還隻是一輪彎月呢。”
兩人停止了吵鬨,都抬首望向天空。
天空中,漸漸血紅的霧氣彌漫,卷起一片片寂寞的殘雲,血月依然紅豔如血,隻是比之前更加豐盈,背後那淡淡的陰影已經有了圓的跡象。
“血月變圓,血色更濃。”蕭炎低下頭,哪怕已經有些適應血月的照耀了,還是不願意對視血月過久,“你們肯定也感受到了,心中那股煩躁之意開始越來越濃,隱隱有些壓抑不住的感覺。”
目光從血月收回,意識恍惚中似乎還閃爍那冷冽的詭紅,淨無塵和龍懿都點了點頭,神情凝重如暮色。
“看來戰鬥才剛剛開始啊。”蕭炎歎了一聲,“本來血腥的廝殺就會讓人迷失自我,而當月圓之時,估計很多人都難以壓製心中的殺念,會更加瘋狂。”
“無儘的陰沉和鮮血的刺激,再有這血月的侵心,接下來的路肯定比現在艱難很多。”淨無塵微微皺了下眉頭,一頭亂發在風中飛舞,一如心中不安的情緒。
“來根卷葉放鬆一下?”淨無塵摸出兩根有手指長短的東西遞給蕭炎和龍懿。
“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