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蜘蛛盯著蕭霖,等待著蕭霖的答複。
誰知蕭霖充耳未聞:“毒老弟,你本事不小啊?”
毒蜘蛛本想讓對方叫自己大哥,誰知蕭霖竟敢出言不遜:“你說什麼?”
蕭霖說道:“毒老弟,咱們找個地方喝兩杯如何?”
毒蜘蛛盯著蕭霖看了半晌,那眼神極致的嚇人,可蕭霖就像沒瞧見一般,突然毒蜘蛛格格的笑了起來:“你可知你已經大難臨頭?全死人穀就我能幫你,叫我一聲大哥不知能減去多少麻煩。”
燕飛雪急的快跺腳了,她最知道毒蜘蛛是何許人也,恨不得掐著蕭霖的脖子讓蕭霖叫大哥了。
蕭霖依舊我行我素:“毒老弟,你且說說我有何大難要臨頭了?”
毒蜘蛛儘量穩住自己的脾氣,森冷笑道:“我本想幫你一把,不過你既然想當老大,那我也不便多管了。”
說完毒蜘蛛忽然淩空一跳,他的袖口中出現一根瞧不見的透明蛛絲,朝著遠處的大樹一射,身體就好像脫離了地心引力一般,一眨眼便消失不見了。
這一手功夫讓蕭霖有些驚歎:“怪不得這麼大的口氣,原來有著幾手硬功夫。”
燕飛雪歎氣道:“何止幾手?他的身法是整個死人穀最高明的,說是神出鬼沒也不為過,你真應該叫他一聲大哥的。”
“這人名為毒蜘蛛,身上有一種透明的蛛絲,取自死人穀的蛛王洞,無形無影,蛛絲飛到那他便飛到那,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蕭霖問道:“這小子可真是奇怪,人奇怪本事更奇怪,就是不知長的何樣。”
燕飛雪說道:“死人穀沒人見過他的真麵目,就算見過的也被蛛絲勒死了,人人都知道他最憎惡彆人說他小,敢說他小的絕沒有好下場。”
蕭霖奇怪道:“那我怎麼還好好的?”
燕飛雪也一臉奇怪:“這倒是奇怪事,他似乎與你真的挺有緣的,對你說話竟這般柔和,平常有人這般說話定然舌頭都被割下來了。”
同時燕飛雪擔憂道:“不過此人從不說假話,他剛剛說咱們有大難臨頭,說不定真的有。”
見燕飛雪臉都快皺到一起了,蕭霖拍拍她的肩膀:“彆自己嚇自己,哪有什麼大難臨頭”
說話的時候蕭霖似乎瞧見了什麼異樣,順著朝馬尾巴處看去,不過剛看一眼蕭霖便馬上收回了目光。
燕飛雪好奇,也想轉頭去看,不過剛轉頭便被蕭霖給扯了回來:“彆看了,咱們快走吧。”
兩人上了馬背,燕飛雪坐在前麵,蕭霖從後麵抱著燕飛雪的腰,勒緊馬繩。
燕飛雪被摟住腰,心情複雜,不過還是問道:“你到底瞧見了什麼?”
蕭霖心跳很快,燕飛雪能夠感受到,可蕭霖還是輕鬆道:“沒什麼,哈哈,能有什麼。”
燕飛雪垂下了頭,默然道:“你一打哈哈便不是真話。”
蕭霖一愣,心跳更快:“哈哈,沒想到這毛病竟被你發現了。”
接下來蕭霖的腳程更快,不斷讓馬兒走快些,好似後麵有厲鬼索命一般。
見蕭霖不說瞧見什麼,燕飛雪心底更加慌。
“你究竟看見了什麼?你也是不說我越是心慌。”燕飛雪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
蕭霖一臉的苦笑,說道:“你若實在想看便自己看吧。”
燕飛雪得到赦許,立馬轉頭望去,這才瞧見馬屁股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綠色的小蛇,這條小蛇當然不是真的,而是印上去的,僅有手指長短,卻栩栩如生,就像是隨時會跳到你的臉上一般,非常滲人。
這一看之下,燕飛雪渾身起雞皮疙瘩,轉過頭來時,像是失了魂兒。
“你怎麼了?被嚇住了?”蕭霖笑著問道。
燕飛雪雙目迷茫,仿佛中了邪:“綠綠魂蛇,食野之蘋,綠蛇真君!”
蕭霖根本不知燕飛雪在說什麼:“你是不是中邪了?”
燕飛雪神情呆滯,喃喃自語:“你不會懂的。”
蕭霖奇怪道:“什麼我不懂?這就是條假蛇而已,就算是真蛇我也不怕。”
燕飛雪依然一臉的可怕:“真蛇不可怕,假蛇才可怕。”
蕭霖失笑道:“你這人怎麼神神叨叨的,是不是真中邪了?”
燕飛雪忽然一下子捏住蕭霖的手臂,顫聲道:“這綠魂蛇是綠蛇真君的獨有標誌,既然出現了這個標誌就代表綠蛇真君就在附近,他在附近就代表有禍事發生,我們要倒黴了。”
蕭霖問道:“這綠蛇真君又是什麼玩意?”
燕飛雪呼吸非常急促:“你可聽過地獄八惡的稱號?”
蕭霖想了想,搖頭道:“未曾聽過。”
燕飛雪解釋道:“這地獄八惡是最近二十年間死人穀最殘忍、最陰狠的八人,他們無惡不作,人人敬而遠之,一旦他們看中某個人,那這個人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沒用,據說這二十年來他們隻失手過一次!”
蕭霖說道:“那綠蛇便是地獄八惡的標誌?”
燕飛雪幾乎要哭出來了:“沒錯,綠魂蛇是綠蛇真君的標誌,他是地獄八惡中最陰險狡猾的人,我們這次完蛋了哎,我早該想到他會對我下手的。”
蕭霖不解:“你為何早該想到?”
燕飛雪說道:“他們唯一一次失手便是在虛無吞炎身上,而我身上的藏寶圖與虛無吞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他們怎肯放過我?”
蕭霖笑道:“你知道的還挺多的。”
燕飛雪沒想到蕭霖還笑的出來:“我自小便在死人穀長大,知道的事情自然多,等你多遊曆一段時間,知道的也就多了。”
蕭霖再次笑道:“知道越多顧慮與害怕也就越多,那我索性少知道一些,遇上誰便打他娘的一架,管他打不打得過。”
燕飛雪道:“可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這可怎麼辦。”
蕭霖看向前方:“既然打不過,那就隻有走為上策了。”
燕飛雪搖頭道:“走不掉的。”
蕭霖忽然雙腿夾馬,讓馬兒飛奔起來:“能不能走掉還得走了才知道。”
兩人驅馬跑了很久,連騎馬的兩人都氣喘籲籲,這才瞧見前方出現了一個小山村,此刻正值夕陽西下,小山村炊煙嫋嫋,彆具風采。
天邊的小村莊早已升起嫋嫋炊煙,配上紅暈的晚霞,就算世界上最妙的丹青筆也畫不出這番奇妙的畫作。
這裡已經靠近死人穀的外圍地帶,藏人變少,漢人變多。
當蕭霖和燕飛雪驅馬來到時,前方正有一老漢抽著旱煙,煙圈一個接著一個,感受著傍晚的清風,很是愜意。
此時馬兒停下,蕭霖一下跨下來,抱拳道:“老人家,不知可否賞我兄妹一些東西吃?這一路顛簸著實餓壞了。”
那老漢笑著點頭,眼睛隻剩一條縫:“若二位不嫌,老漢粗茶淡飯自然奉上。”
蕭霖笑著謝過,然後回頭將燕飛雪從馬背上接下來,說道:“沒想這村莊的村民還挺熱情的。”
燕飛雪道:“你這模樣可愛,嘴巴又甜,誰都會給你一口飯吃的。”
蕭霖搖搖頭:“怕是因為你太過美麗吧,那老漢又不瞎,瞧見這麼美麗的姑娘自然慷慨。”
燕飛雪小臉一紅,然後扶著蕭霖便進入屋內,二人坐在桃屋,這是最大的一間屋子,那老漢見狀,樂嗬道:“兩位稍等,我去看看老婆子飯菜做的如何了。”
隨後老漢便進入廚房,傳來一陣鍋碗瓢盆的聲音。
很快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婆便端著兩個土碗走了出來,兩碗米飯,上麵鋪著一塊鹹肉和三條泡菜:“兩位趁熱吃,涼了就不好了。”
這該是老漢家最好的菜飯了。
蕭霖接過飯菜,笑道:“既如此,那我二人便不客氣了。”
燕飛雪接過飯碗,她早已餓了,正要進食,沒想到手一滑,飯碗當的一聲落在桌子上:“嘶,好燙。”
說完燕飛雪又要去端碗,不過這時候蕭霖忽然用筷子點了一下燕飛雪的手腕,飯碗頓時掉在地上,米飯撒了一地,一條條綠魂蛇從米粒中鑽出來,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