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妥妥的惡人先告狀。
徐靜冷冷地看著他不說話,那男人拚命睜著一雙醉眼惺忪的眼,突然,整個人愣了愣,臉上揚起一個驚喜至極又猥瑣至極的笑,道:“哎喲喂,方才沒看清楚,竟然還是個難得一見的小美人!咱們景寧縣什麼時候來了一個天仙,本郎君竟然不知道!
小娘子,你可知道本郎君是誰?你方才撞到了本郎君可不能就這樣算了,來,過來陪本郎君喝口小酒……”
一邊說,一邊肆無忌憚地朝徐靜伸出了手。
徐靜隻嘲諷地看著他,蕭逸和一眾護衛都在這裡,這種場麵還不需要她一個病患動手。
果然,下一息,一隻大手就悄無聲息地按上了男人的肩膀,男人微愣,還沒反應過來,肩膀處就突然傳來一股鑽心般的疼痛,讓他霎時表情扭曲,嗷嗷大叫出聲。
那隻按著他的手的力度仿佛要把他肩膀處的骨頭生生捏碎,他疼得全身都麻了,卻連是誰在對他施暴都看不清,忍不住又怒又疼地大叫:“到底是哪個混賬!有膽子就站出來讓本郎君瞧瞧,你能用兩條腿走出景寧縣本郎君就不姓桑……嗷疼疼疼!”
他大話才放到一半,按在他肩膀處的那隻手就猛地加重了力道,他疼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最後受不住仿佛一灘爛泥一般癱坐在了地上。
蕭逸這才收回了按著他的那隻手,男人剛緩過來一些,便猛地抬頭對蕭逸怒目而視,卻誰料對上了一雙幽黑沉厲、散發著千鈞氣勢的眼眸。
男人敢這般橫行霸道,是因為家裡有一定的底子,因此,他各種世麵也見了不少。
他一看就知道,麵前的男人不是他惹得起的,到了嗓子口的話還沒說出口,一雙腿就先軟了。
娘哎,他們景寧縣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尊煞神!
方才那個女子,不會跟這煞神有關吧?!
蕭逸隻眼神冰冷地、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沒說話,跟著蕭逸和徐靜的一眾護衛卻不依,臉色不善地揚聲道:“你方才說,讓誰無法用兩條腿走出景寧縣?敢對咱們郎君這般口出狂言的人,你還是第一個!”
男人猛地轉頭,看到不遠處一眾高大威猛、身上均佩戴著武器的護衛,嚇得酒完全醒了,連忙討饒道:“各位英雄好漢,我說的是我,我!我無法用兩條腿走出景寧縣!打擾了你們郎君和娘子,實在不好意思,各位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邊說,邊嘗試著往後退,見蕭逸沒有叫住他的意思,連忙連滾帶爬地跑了。
蕭逸這才冷冷地收回視線,看向一旁的徐靜,眉頭微蹙,“你沒事罷?”
他剛想說,還是我把你扶上去罷,就見麵前的女子笑著搖了搖頭道:“沒事,多謝蕭侍……蕭郎君替我解圍了。”
這裡畢竟不是安平縣,她也不知道蕭逸這回出來要不要隱藏身份,還是不要叫他的官職比較好。
說完,便繼續扶著把手,一跳一跳地往上走。
蕭逸隻覺得自己被噎了噎,看著那個女子分外倔強的背影,好一會兒,才抿了抿唇,跟了上去。
那小二方才還一臉擔憂焦急來著,這會兒見事情圓滿解決,不禁一臉佩服地看著蕭逸,道:“蕭郎君當真厲害,咱們景寧縣能治住桑少東家的人就沒幾個,方才我嚇得話都不會說了!還想著若桑少東家繼續鬨事,得立刻去請咱們東家來才行。
桑少東家是同福客棧的少東家,時常在縣裡鬨事,我們這些小人物說的話,他是壓根聽不進去的。”
徐靜聞言,不由得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他家也是開客棧的?怎麼他不住自己家的客棧,反而來你們家住?”
她記得,方才蕭逸讓他手下的人去找落腳的地方時,他手下的人說,景寧縣有兩家比較好的客棧,一家是他們今天住的杏花客棧,另一家就是方才小二說的同福客棧。
小二一臉愁眉苦臉地道:“具體的事我也不太清楚,這桑少東家隔三差五就來咱們杏花客棧住,但他在咱們客棧鮮少鬨事,我們東家是開門做生意的,總不能把客人趕出去罷?加上咱們客棧和同福客棧算是競爭對手,若咱們東家沒有充足的理由就把桑少東家趕出去了,沒得被人說咱們東家小心眼,不能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