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微愣,下意識地站了起來,就見趙少夫人匆匆走了進來,見到徐靜正要行禮,連忙製止道:“不用在意這種虛禮了,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徐大夫能跟我走一趟,替一個人看診。”
徐靜微微蹙了蹙眉。
這麼突然?
而且看趙少夫人的模樣,她顯然是臨時從宴席上溜出來的,不禁問:“可是來參加宴席的哪個客人生了急病?”
趙少夫人咬了咬唇,搖頭,“不是,那人不在宴席上。時間不多,徐大夫請隨我走罷,我邊走邊與徐大夫說。”
說完,不等徐靜回應,就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徐靜隻是猶豫了一瞬,便跟了上去。
很快,她就發現,趙少夫人走的方向不是宋府的前院,而分明是後門!
聯想到趙少夫人說,那個要看診的人不在宴席上,徐靜心裡漸漸有了個想法,那個人莫非,連宋府也不在?
她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證實,隻見趙少夫人徑直帶著她走出了後門,隻有月光灑落的清幽街道上,已是停了一輛不算大的樸素馬車。
徐靜想問什麼,趙少夫人卻已是直接上了馬車,她無法,隻能跟著一起上了去。
她剛坐穩,馬車便開始往前走了,徐靜看了看對麵明顯有些焦急恍惚的趙少夫人,靜默片刻,溫聲道:“趙少夫人現在可以與我說,要看診的人是誰了罷?”
趙少夫人倏然回神,一臉抱歉地看了徐靜一眼,道:“徐大夫定是覺得很突然吧,我也是,我也沒想到……沒想到餘夫人的病,竟是嚴重到了這等地步。”
徐靜一怔。
餘夫人?
趙少夫人見徐靜一臉困惑,解釋道:“餘夫人,便是王五娘的親娘。我雖然沒有與你詳細說過王五娘的事,但你應該有所耳聞。王五娘是我的閨中密友,我一直喚她珍娘。半年前,她、她被人殘忍殺害了……”
趙少夫人說到這裡,一雙眼睛訊速地紅了,但她很快打起精神,道:“知道珍娘的噩耗後,餘夫人大受打擊,餘夫人那時候還懷著身孕,因為打擊過大還早產了,幸好母子平安。隻是餘夫人自那之後,身體便一直不好,三個月前,她自己要求去了王家在郊外的一處莊子上休養。
本來今天我請了她來參加我兒的生辰宴,但她因為身體原因沒法過來。方才我在招待客人的時候,餘夫人身旁的一個侍婢突然走了進來,與我說,餘夫人的病突然惡化,眼看著、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那一天,是因為我邀請珍娘出去賞雪,珍娘才會出這樣的意外,餘夫人會變成今天這樣,我也難咎其責,我知道帶徐大夫過去也可能救不回餘夫人,但我、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餘夫人就這樣去了……”
徐靜眉頭微蹙。
那件事對趙少夫人的影響,顯然還很大。
徐靜不由得輕聲道:“這件事不是趙少夫人的錯,是那個殺害了王五娘的凶犯的錯。趙少夫人放心,我定會儘我所能給餘夫人看診。”
趙少夫人紅著眼,點了點頭,啞聲道:“勞煩徐大夫了。”
那之後,趙少夫人便沒有再說話,一臉恍惚地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馬車走得很快,在城裡時,因為城裡的道路比較平坦,馬車走得還算穩,出了城後,馬車便顛簸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道路太顛婆,徐靜突然覺得自己的頭有點暈。
自從來到了這裡,她的警惕性便強了許多,在發現給自己塗了隨身攜帶的清涼油後,她的頭還是越來越暈,她立刻便察覺到了不妥之處,連忙看向對麵的趙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