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人長的不錯,怎麼一張嘴卻如此狠毒?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惡語相向,還是說雲嵐宗的弟子皆是如此素質,還神仙宗門,我看流氓宗門還差不多。”
李慕向來都是個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原本還想息事寧人,但是這刁蠻少女出口便如此傷人,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何況李慕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當即開口懟了回去。
雲洛夕對自己的口無遮攔原先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哪料麵前這個凡俗少年竟然立馬對自己大放厥詞,最最可惡的是甚至把整個雲嵐宗都罵了進去,這讓她堂堂掌門之女如何能忍受,當場就拔出手中的長劍,直接朝李慕刺去。
結丹境大成的實力絕對不弱,作為雲璃兒唯一的女兒,自小便是接受了最好的培養,加上雲嵐宗大量的資源傾注,雲洛夕在同齡人中絕對算得上最為頂尖的存在,如果她麵對的不是李慕,今天自然是輕鬆取勝,將麵前這個膽敢辱罵自己宗門的家夥擊殺當場。
可是李慕是誰,越階挑戰殺敵如喝水的人物,當和他一個歲數的人還在為自己的修為洋洋得意之時,李慕已經在和化嬰境乃至無量境的前輩修士、身負稀有血脈的馴獸師以及上古神獸做生死搏殺了,說實話,在他的眼裡,此時的雲洛夕還真有點不夠看。
冷冽的劍影眨眼間便來到了李慕胸口前,雲洛夕這把是上等的仙劍,用的也是雲嵐宗的劍法,目標直指要害讓李慕眉頭一皺,這個小丫頭年紀不大,不但刁蠻任性,還有些不知輕重,如果是在外行走與人爭執,上手便這樣不留餘地,多半倒黴的還是自己。
抱著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一點教訓的心思,李慕雙指迎著刺來的劍鋒就是一點,這一擊他用上了六成的純陽元氣,以指為劍,竟是憑空使出了一招劍意縱橫。
本想著看到麵前討厭的少年血濺當場,心裡還想著要不要手下留情的雲洛夕陡然感受到了一股讓她窒息的威壓,淩冽到了極致的劍氣撲麵而來,而出手的正是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放在心上的對手。
“他不是凡俗嗎?怎麼會有這麼磅礴的劍氣,也沒見他出劍,竟然能夠讓我動彈不得,不好。”
雲洛夕輕呼一聲,自己信心滿滿的一劍已經被李慕的劍意完全碾碎,排山倒海般的劍浪朝著自己湧來,知道這時她才意識到,這個看著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少年,哪裡是不曾修煉的凡俗,而是實力遠遠在自己之上的強者,雖然修為上對方並沒有達到化嬰境,但使出的劍招威力絕對是化嬰境的威力,她雲洛夕根本擋不住。
“轟”
李慕出手雖然留了餘地,但是如果轟實了,雲洛夕在床上呆個幾天那是不可避免的,眼見無法抵抗,少女隻能絕望的閉上了眼睛,這些人真的丟大了,被母親罰來看守山門,結果自己自大輕敵,被同為結丹境的對手一招擊敗,這讓雲嵐宗帝國第一宗門的臉麵往哪擱,被母親知道了又得一頓責罵。
可就在電光火石之間,一道白色的劍氣由遠及近,如遊龍般淩空飛來,直直地撞在了李慕化指為劍揮出的劍招之上,純陽劍氣在這條不起眼的小龍麵前和豆腐一樣不堪一擊,瞬間被打了個粉碎。
“嗯?”
看到自己的攻擊被如此輕鬆的擊潰,李慕明白是雲嵐宗的前輩到了,就是不知道是什麼級彆,會不會帶自己入宗去見那雲璃兒,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真的不想聽李禦白的話在人家宗門口吹簫,實在太丟人了。
“你這招劍意縱橫虛有其表,實際上劍氣卻非常雜亂,劍和意沒有聯係,又豈能施展出真正的威力。”
一道身影在李慕驚訝的眼光下從天而降,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使得步態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隻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更讓李慕膛目結舌的是那雲洛夕看到來人,當即擺出一張委屈巴巴的臉孔,湊上去眼淚汪汪地說道,“母親,他欺負我,夕兒差點就遭他的毒手了。”
這宛若天仙一般的女子,竟是手握蒼雲帝國最高權力的那個人,雲嵐宗宗主,雲璃兒。
“額……我好想闖禍了。”
看到撲在雲璃兒懷裡哭的梨花帶雨的雲洛夕,李慕隻感覺頭皮陣陣發麻,他屬實沒料到自己想要教訓下的刁蠻少女竟然是雲璃兒的女兒,這自己連山都沒上,就把人家宗門的大小姐給打了,這人果然倒黴起來,喝涼水都塞牙縫。
“前……前輩,我受家父所托,給您來送一份信,事關重大所以貿然闖入貴宗門,還望前輩莫怪,至於我和雲姑娘之間,可能有點小……誤會。”
最後李慕也實在沒辦法,看那雲大小姐訴苦的內容已經越來越離譜了,自己再不開口估計馬上就要變成欺負弱小無辜少女的流氓了,隻得硬著頭皮朝雲璃兒行了個晚輩禮,而後說明了來意。
“你父親為何不自己來找我?今天夕兒湊巧在此被你遇上了,如果是平時你還想獨自去闖那三道天塹不成?結丹境圓滿,實力倒是馬馬虎虎。”
雲璃兒寵溺地拍了拍懷裡女兒的腦袋,轉身對著李慕說道,一股若有若無地威勢緩緩壓來,李慕瞬間就感覺自己背一座山壓住了一般,渾身肌肉暴起,丹田內的純陽金丹瘋狂運轉,才看看沒讓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
“前輩說笑了,晚輩微末的實力,怎麼敢獨自闖山,這是我父親給我的玉簫,他說隻要吹奏一首曲子,前輩自然會下山來接我。”
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勁才穩住身子的李慕,咬牙切齒的把李禦白叮囑他的話又說了一遍,現在隻能寄希望於雲璃兒和自己那便宜老爹以前真的有些什麼,不然再過一會,自己直接就要被對方無可匹敵的氣勢活活壓死了。
“哈哈,李禦白他說讓你在山下吹曲子,我就會來迎接?你幸好沒吹,不然我可能早就一巴掌把你拍死了,想要給我信也可以,我在山門裡等你,就看你能不能越過三道天塹了,夕兒,我們走。”
雲璃兒先是大笑幾聲,正當李慕以為成了的時候,話鋒卻又一轉,言語間顯然這玉簫並非什麼美好的回憶,說到最後竟然直接拂袖而去,帶著雲洛夕徑直回了山門,把李慕一個人扔在了原地。
“唉,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