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閣下認為是在下過了?明明是貴幫仗勢欺人,想要對我的朋友不利在先。”
“如果不是我還有些許本事,恐怕遭殃的就是我自己和我的朋友了,那時候閣下也會出手製止,讓這些人渣別太過分嗎?”
李慕就這麼站在翟墨生的麵前,一雙眼睛直視對方,不僅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膽怯,甚至隱隱間還散發出了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這番舉動讓翟墨生心中陡然生出陣陣“威脅感”,雖然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知覺在他看來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但身經百戰的四海幫幫主還是選擇了保持警惕。
“道友言重了,犬子所作所為我之前確實不知情,不然絕不會允許他這樣囂張跋扈,但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翟墨生的兒子,兒子挨了打老子出來抗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不知道友師從何門,如果是南海地界裡的修仙宗門,說不定你的長輩和老夫還會有些交情。”
先是不卑不亢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然後又義正言辭地表達了不能坐視不管的立場,最末還想要套問李慕身後的背景,一番言語將其狡猾的一麵展露無遺,不愧是能夠率領四海幫崛起的梟雄。
“哈哈哈,在下不過是一介散修,無門無派,家裡也沒有什麼厲害的長輩,幫主自可以放心出手,事後絕對不會有任何麻煩。”
看著翟墨生又惱怒又忌憚的表情,李慕發自內心地覺得想笑,如今的他也算是頗有行走仙界的經驗,自然是不會唯唯諾諾,開口便極儘戲虐和嘲諷。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老匹夫,還是先考慮能不能打贏我吧,我才不會像你一樣玩什麼小的打不過老的出來的花招,直接正麵就給你乾趴下了。”
發現在第一輪“言語攻擊”上落入了對方的圈套,翟墨生也是怒上心頭,臉上的“假笑”一掃而空,冷哼一聲便是直接將全身氣勢提到了頂點。
“牙尖嘴利,今天就讓老夫來代替你家長輩好好教訓一下你,讓你知道年輕人千萬別那麼猖狂的道理。”
隻見排山倒海的壓力席卷而來,芭莎雅苑大門口的圍觀百姓瞬間便被推出百丈開外,偌大的街頭直接清場,隻留下李站在原地迎接翟墨生的怒火。
而此時的局麵完全在李慕的預料當中,不管是處於四海幫的顏麵還是對自己兒子的護短,翟墨生的出手都是順理成章的。
見到李慕依然沒有反應,翟墨生不再猶豫,身形猛地前衝,幾十步的距離對他來說不過是須臾之間便能越過,一雙鐵拳悍然轟出,麵對同樣是無量境的對手,這位四海幫幫主從一開始就是全力以赴。
“倒是沒有輕敵,能有這份獅子搏兔的態度,怪不得四海幫能發展到現在的規模,可惜啊,今天不管怎麼樣都要拿你來當墊腳石。”
這幾天在摩羅城,李慕想了很多,他發現自己想要快速打探到關於三族聖物的下落,一味的低調是行不通的。
因為不管在哪裡,隻要是和伏羲、燧人、神農三族相關的信息,都是屬於被各大勢力壟斷的存在,普通的百姓或是低等級修士根本就無從得知。
所以想要獲取有價值的情報,通過南海本土的某個大型勢力是最高效的辦法,而如今最符合他目標的就是芭莎雅苑以及神秘的頭牌花魁阿妮亞。
至於如何引起芭莎雅苑背後勢力的注意,甚至獲得阿妮亞的認可和垂青,眼下正是最好的機會。
隻要能夠以雷霆之勢解決來自四海幫的麻煩,並且展現絕倫的實力,自然就會讓這位芭莎雅苑的真正掌控者側目,更不要說對方還是迪麗莎的姐姐。
所以麵對翟墨生這一戰,不但要贏,還要贏的毫無懸念,最好是完全碾壓,碾壓到讓人無法判斷不出李慕真實的實力。
如果單靠自己,的確很難,就算丹田內的無量海在融合了熔岩之心之後有了飛躍式的提升,也依然不太可能。
但不要忘了,在擬生空間當中,可是還有一頭真正意義上堪比渡劫境強者的洪荒猛獸正在抓耳撓腮,一臉呆萌地和桃源村的一幫小孩嬉戲玩耍。
翟墨生的拳頭距離李慕的臉原來越近,好像下一刻就會不偏不倚砸上去一般。
“還是不躲嗎?難道真是繡花枕頭一包草?我可是用了十成的功力,這一拳下去,此人必死無疑。”
正當翟墨生已經在為李慕的托大而默哀的時候,一股隱隱戳戳的氣息猛地襲來,那是來自洪荒時代的恐懼,是深入心靈的戰栗,是讓這位四海幫幫主渾身瞬間被冷汗浸透的絕對壓製。
“怎麼可能?是渡劫境?”
單單就這麼一個念頭,讓翟墨生的拳勢生生止住,而後身形爆退,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之下,毫不顧及臉麵的掉頭狂奔。
“會死,會死,我會死,這絕對是貨真價實的渡劫境強者,我竟然膽敢向這種高手挑釁。”
翟墨生此時已經把翟英雄咒罵了無數遍,作為一代梟雄,無量境強者,雖然兒子對他來說是很寶貴,倒也不是必需品,想要生幾個都行。
但如果因為這個草包兒子的所作所為,得罪了一名渡劫境的強者,那整個四海幫都不夠陪葬的。
翟墨生如今隻能寄希望於李慕大人有大量,把和翟英雄之前的“誤會”當個屁一樣放了,不然等待他和四海幫的隻能是被覆滅的結局。
而隨著幫主的倉皇而逃,原本滿心期盼的翟英雄和一眾四海幫弟子則是麵麵相覷。
以他們的實力,就連李慕剛才流露出的那麼一絲氣息都沒能感覺到,如今完全陷入了一頭霧水的狀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少少幫主,要不我們撤吧,我感覺幫主他不會回來了。”
最後還是有略微聰明的四海幫弟子想清楚了問題的關鍵,他們叫囂著想要教訓的人根本就是連自家幫主都無法對付,隻能逃命的存在。
“你你等著,我父親隻是臨時有事先行離開,別以為我們四海幫會就此罷休。”
最後翟英雄還是放了兩句狠話,才灰溜溜地帶著手下逃離了現場,雖然嘴上沒“慫”,但任誰都能看到這位少幫主顫抖的雙腿和滴滴答答流淌著不明液體的褲子。
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波,竟是以一位陌生外鄉修士的碾壓式勝利而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