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足以載入史冊的大戰就以如此意想不到的方式結束了。
整個過程甚至顯得有些虎頭蛇尾,展露出無比強大實力的歸墟教教主和飛龍將軍在去到了歸墟神殿後就徹底失去了蹤跡。
芭芭拉和鐘凱在好幾股讓他們靈魂都戰栗的氣息漸漸消散後,也是踟躕了好久才鼓起勇氣重新登上神殿的平台,隻看見原本恢宏的廣場和建築都變得殘破不堪,到處都是融合怪物的屍體和碎裂的奇異黑色藤蔓。
這兩位渡劫境的強者麵麵相覷,但無論如何都不敢深入探查,因為瓦礫間偶爾閃過的紫色電光讓他們明白,不管神殿平台上發生了什麼,都不是他們這個層次有資格介入甚至知曉的。
“我覺得教主他應該不會回來了。”
“我也這麼覺得,他的氣息已經完全被抹除了,連帶著反抗軍那位半步飛升境的將軍也是,什麼樣的人能做到這種事情?”
“我們還是彆知道了,知道太多死得快,現在怎麼說?要不就一人一半吧,省得哪天我們兩個又要為了什麼教主的虛位爭得你死活我。”
“我看可行,反正你不是一直想要建立一個自己的財富王國嘛,我對權力沒興趣,你分出三成的海域和半數的弟子給我就行,至於教主之位和錢財什麼的都歸你,反正這些年也都是你掙來的。”
“老鐘沒想到你還挺通情達理,怎麼想要開宗立派?然後突破飛升境?行吧,就這麼辦,我會提供給你需要的資源。”
“嗯,好了,我們離開這裡吧,光是站在這平台上我都覺得害怕,對外說辭什麼的對你來說想必也不是難事,不對,你是不是早就準備好了,真厲害啊,看來南海要迎來一位新的女王了。”..
“鐘副教……不對,鐘掌門過獎了,我治下的歸墟教永遠會是您的朋友。”
一場波及整個南海的權力洗牌就這樣在芭芭拉和鐘凱的三言兩語間塵埃落定,不過對於早一步離開的李慕和蘇汾喬而言,這些都不重要,嚴重透支的兩人在歸墟島上隨便找了個空房間便直接倒下,等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
李慕揉了揉還在隱隱作痛的腦袋,他從來沒有睡得那麼沉過,整整一天一夜連夢都沒有做,現在想想也是有些後怕,如果有敵人趁機出手,那簡直就是有多少條命都不夠。
“蘇姑娘,蘇……姑娘。”
坐起身來想要呼喊蘇汾喬的李慕突然愣在原地,朦朧的視線漸漸清晰,眼前的一幕讓他還沒完全恢複運作的大腦又再次徹底宕機。
隻見透過窗戶灑落的清晨陽光下,一具驚豔到“犯罪”的身體正躺在距離他隻有咫尺之遙的地方,凹凸有致的弧線加上閃閃發光的嬌嫩肌膚,將女性的美好詮釋到了極點。
或許是被李慕的聲音吵醒,那嬌豔欲滴的容顏微微一皺眉,然後竟是輕哼一聲緩緩醒轉,酥胸挺起,纖細的背部彎出美妙的弧度,一雙玉藕般的手臂慢慢伸直,連帶著將上衣提起,露出了腹部潔白的肌膚。
更要命的是那聲慵懶的鼻音,配上美輪美奐的畫麵直擊李慕這個超級直男的小心臟,如果不是死命控製體內血液的流向,估計蘇汾喬睜開眼的第一刻,就要看到極為尷尬的景象。
“睡得真舒服,沒想到已經到早上了,嗯?你這家夥在乾嘛?背著身想什麼壞主意呢,趕緊起來吧,我們吃早飯去,本公……姑娘餓了。”
直到和蘇汾喬肩並肩走在歸墟島的大街上,李慕還是微紅著臉時不時偷看一眼身邊的絕色女子。
兩人雖然認識的日子也不短了,但之前大部分時間不是在打架就是在鬥嘴,如今久違的閒暇時刻,李慕竟是意外地發現這位謎一樣的少女擁有著驚為天人的絕美容顏。
歸墟島還沒有從昨日的大戰中恢複過來,雖然不是損毀最嚴重的區域,但李慕還是能夠看見街道兩旁斷裂的屋簷和建築牆體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縫。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在遭遇重創之後,歸墟教已經展開了自救,很多還纏著紗布的弟子紛紛加入運送傷員和幫助百姓的行列。
這在昨天簡直就是不敢想象的事情,但如今卻是顯得那麼和諧,甚至讓李慕回憶起了當年清瀾城重建時期的景象,不由感歎接管歸墟教大權的人的確有著不同以往的格局,有這樣的新領袖,想必以後的南海又將是新的一番景象。
“不知道新的教主會是誰?估計不是芭芭拉就是鐘凱吧,但不管是誰,估摸著短時間內都要麵對其他勢力的挑戰,想要保住南海第一勢力的寶座,又少不得一場腥風血雨。”
招呼著蘇汾喬在為數不多還出攤的店鋪買了幾個包子,李慕扭頭望了望背後破敗卻又欣欣向榮的街道。
他本就無意介入南海的勢力之爭,也自知對老百姓來說,誰掌權都無關緊要,要反的從來都不是歸墟教,而是借勢欺壓魚肉平民的惡人。
哪怕今天是反抗軍贏了,要是這些戰士墮落走了歸墟教的老路,就還會冒出新的反抗者來鬥爭,這就是人類發展上萬年不變的準則,優勝劣汰,到哪都是這樣。
隨著夜幕的降臨,很快就到了與阿紫相約的時間,李慕和蘇汾喬兩人早早地就趕到了天守崖,靜靜地等待那道身影的出現。
深夜的海風輕輕拂麵,當熟悉的紫光一閃而過,曾經的戰友準時赴約,雖然收起了絕大部分的氣息,但僅僅是站在麵前,阿紫就足夠讓李慕和蘇汾喬屏住呼吸。
“無需緊張,我說過的,我還是那個阿紫,你們於我有恩,不用如此客氣,我們正常說話就行。”
阿紫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但已經知曉對方實力的情況下,給李慕和蘇汾喬一百個膽子也不可能還像以前那樣說話,恭敬地行了晚輩禮後才尋了幾塊光滑的山石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