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他頓了頓。
“等回來了,我再繼續跪著。”
說完,沒有反應。
亓官曜看著阮軟的眼睛一點點眯上,也不知道他說的話有沒有聽進去。
她的唇瓣還有些紅腫,亓官曜沒敢放肆,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很快撤離,連同發間搭上的大手。
他轉身往外走,孫公公連忙在後麵跟上。
“去查一下,之前罰入浣衣局的宮女是否還活著。”
“陛下說的可是阮姑娘的侍女,雲竹?”
亓官曜的步子突然停下,孫公公快速反應過來也在他身後停住。
陛下看著他,那雙眸子黑淩淩的,讓他不敢直視。
孫公公突然在他麵前跪下,很結實的一聲。
“陛下,請恕奴才自作主張。”
“說說,做了什麼?”麵上神情不辨喜怒。
“奴才聽說阮姑娘要回來了,想著她可能會見自己之前的婢女。但奴才又想到陛下心裡隻有阮姑娘,正高興著,可能一時也顧不上那個婢女。於是奴才就自作主張,先去瞧了兩眼。”
“奴才……奴才讓人先停了她的活,眼下應該正在屋裡休息著。”
說完也不敢抬頭,生怕揣摩錯了聖意。
時間沉默的有些久了,久得他心裡是越來越沒底。
“這次你做得很好,想要什麼賞賜?”
陛下終於開口,是笑著的。
孫公公在心裡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為陛下分憂本就是奴才的分內之事,奴才不敢討賞。”
一番漂亮話說下來東西也沒少拿。
亓官曜懶得想給什麼,乾脆就賜了他黃金萬兩。
孫公公笑著謝恩,臉都快皺成了一朵菊花。
“帶朕過去看看。”
聽到陛下的話,孫公公趕忙在前麵引路。
七拐八拐的就進了浣衣局。
孫公公雖然過來打了個招呼讓人照顧著點,但還是不敢私自把人帶出去。
一間狹小的屋子裡。
雲竹正躺在床上休息,孫公公推門進來的時候她還沒反應,待看到他身後的陛下,她連忙從床上下來。
連件外衣都沒來得及穿,就在地上跪下。
“奴婢參見陛下。”
亓官曜踏入這間屋子,人一多本就狹小的屋子更顯得逼狹。空氣裡潮潮的,還有股什麼東西發酵了的味道,有些難聞。
在場三人卻都一副正常的樣子,像是根本沒有聞到。
亓官曜沒有讓她起身。
“知道朕為什麼來找你?”托腔帶調的語氣,唇齒間都含了點玩味。
殷紅如血的唇瓣微微勾起,漆黑的目光落在她搭在衣裙上的雙手,上麵有些紅腫。
“孫公公已告知過奴婢。”
“明日,朕會派人送你回去,。”
“知道該怎麼說?”
雲竹頭垂的更低。
“陛下對此事一無所知。多虧陛下派人來尋奴婢,否則奴婢恐怕要堅持不下去了。”
陛下看上去是滿意了。
“孫德信,你留下。明天的事不得出一點紕漏,懂了嗎?”
他的聲音不重,孫公公卻下意識的小幅度正了正身子。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