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自然想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天衍宗,無奈身無分文,一個求助的人也找不到。
就連身上穿著的也還是那件粗布麻衣,看不清原本的底色。
她實在是受不了了,按照係統給的地圖走了半天也還沒走出這個林子,血泥在身上乾涸開裂,散發著一股餿臭氣。
等不了出去再處理了。
恰好麵前出現一條蜿蜒的小河,看了看四下無人,一點點靠近。
白嫩的足從布鞋中抽出,小心試探著伸入水中,水溫冰涼。
珍珠般凝潤的腳趾蜷了蜷,接觸水麵的那幾根趾被凍得通紅。
粗壯的樹木遮天蔽日,擋住大部分的陽光,斑駁的光影間,阮軟強迫自己一點點浸入水中,身子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衣服沾了水貼在身上,河麵泛起漣漪,映出她玲瓏的曲線。
暴力揉搓後的麵頰透著紅,唇色略顯蒼白,睫羽輕顫。
一段時間後錯覺般的漸漸溫暖起來,阮軟褪下衣物,仔細搓洗後放在岸邊。
接著揉搓起自己的肌膚,左臂上的傷口沾了水,她痛呼一聲轉頭去看——
深可見骨的爪痕中流轉著細碎的綠。
這是什麼?
阮軟靠近了些,妖異的綠色在其中流動。
她伸出指尖,想碰又不敢碰。
忽有清晰的腳步聲傳入她的耳中,伴隨著落葉碎裂聲,像是刻意提醒她有人來了,沒有放輕腳步。
阮軟捂住身子轉頭望去,看到的是那人側對自己的身影,眼神規矩的避開。
一身飄逸白衣,上麵繡著的銀色暗紋在陽光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光,三千墨發被一根發帶束成高馬尾,此刻發尾微微晃動。
腰間的銀色腰帶上墜著一塊圓潤的玉佩,瑩瑩。
謝朝時。
阮軟按下激動的係統,不再避諱的轉過身去。
“你沒有吃本尊留下的丹藥?”
冰冷又毫無起伏的音調,她原本正要出口的話噎了噎。
“啊?”什麼丹藥?
他手指動了動,一件輕盈的外袍轉瞬間蓋在阮軟頭上,把她整個人罩了進去。
白袍上仿佛還殘留著主人的體溫,冰冷異常,又夾雜著些許高山白雪的清冽氣息。
阮軟把它從頭上扒拉下來,恰好擋在胸前,一抬眼就看見他在自己身前蹲下。
目光毫無波動的注視著她,周身霜寒氣息外放,眉目如畫卻始終凝結著冷意。
唇瓣倒是微粉,唇珠圓潤,看上去很好親。
謝朝時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回來,明明已經留下祛除妖毒的丹藥也設置了結界等她醒來,早已足夠。
冰冷的指尖按在她左臂上,接近傷口。
若他沒有回來,她隻怕會就此殞命。
指尖在她凝潤滑膩的肌膚上凹出幾個小點。
謝朝時引出傷口中纏繞著的綠絲,在他掌心上化作綠煙消散。
祛除妖毒後他就要走,阮軟急忙抓住他的衣袖,水花四濺,濺落在二人之間。
抓住他的力道卻不大。
謝朝時下巴上濺上一顆水珠,看她一眼,沒有收回袖子。
阮軟更加靠近他一些,委屈巴巴。
“還是好痛,我是不是已經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