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漠視線不輕不重的滑過她,薄淡的唇輕啟,“想了?”
冷白修長的指伸向她的被子。
她的臉色頓時凝固住,把自己再往裡麵藏了藏,“您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好困,我先睡了。”
不敢再做些什麼。
中途被饑餓感叫醒,管家端來了溫著的粥,米粒已經被煮開了花,清甜的米香散開來,津液忍不住分泌而出。
溫熱的粥沿著食道滑下,肉糜燉的軟爛,她滿足的喝下一整碗粥,這麼晚了也不會難以消化。
第二日早晨她清醒的時候身側已經無人,床側疊著一套白色碎花小洋裝。
她換上後出了房間,沈副官就守在門口,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一直等著她到現在。
“阮小姐,少帥吩咐我等您醒後就帶您去見他。”
阮軟點了點頭,跟在沈副官身後往外走,聽他道,“車已經備好了,等您用過飯就可以隨時出發。”
阮軟被他領著進入了正廳,她一個人占了一桌,吃飯期間一旁總有人在看著她,她快速解決完,也沒心思慢慢享受。
沈副官開車很平穩,窗外的風景慢慢的遠離人潮,停在射擊場門口。
阮軟今天穿著的鞋跟略有些高,繃起的腳踝上一顆紅色小痣,裙長及至腳踝,掩下被製造的鮮豔紅痕。
她第一時間就注意到高台上那道身影,碎發被壓在帽簷下,他沒有看她,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握著槍,瞄準。
阮軟走到他身後,看他射擊,“您讓我來射擊場乾什麼呀?”她對這些真的一點都不感興趣。
“過來。”他轉身,淡漠眼神落在她身上,視線不著痕跡的掃過她的脖頸,上麵撲了粉,蓋住了他留下的印痕。
冰冷的黑色手槍被塞到她的手裡,皮質手套蹭過她指尖,阮軟下意識合上手指,握住手中的重物。
裴殊言收回手,慢條斯理的脫下手套,隨意塞入軍裝上的口袋,一截黑色皮料還露在外麵,“教你用槍。”
阮軟手裡的槍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可是我應該用不上吧。”
要命的是在顧斯年那邊她曾學過一些,被他看出來怎麼辦?
阮軟還想著該怎麼拒絕,手背上蓋上他的大手,虎口處的薄繭粗糙,帶來一陣癢意,她不敢讓他看出異常,他幽黑的眸子眸色淡漠,卻像是能將她整個人看透。
她順著他的力道將手臂抬起,另一隻手也被他帶著握上了槍,她不敢瞄準,表現出來也有些心不在焉,一陣劇烈的槍響後她回神,正中靶心。
“您槍法真準。”
指尖抓上她的腕骨,冰冷的攀爬而上,“不想學?”
“沒有,我隻是不喜歡槍聲。那天的場麵實在是嚇到我了,到處都是血,我好害怕……”
“裴先生,我想回去了。”她的聲音軟綿綿的帶著些嬌意,“我們回去好不好?”
涼意浸染上她的耳垂,蒼白指尖扯著它微微變動形狀,薄唇觸上她的耳骨,說話間輕輕摩"挲,又帶著冰冷的距離感,“是怕槍聲還是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