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音是和阮父一同被抓獲的。
一身狼狽的薑音被兩個士兵扣著壓跪在了地上,兩條手臂被往後扯的生疼。
她喬裝過,寬鬆服裝遮住了身材曲線,足底是一雙平底鞋,平頂帽寬大的帽簷壓的很低,擋住她的麵容。
此刻隨著被強行壓跪下來而低頭的動作掉到了地上,同時從口袋中滾出的還有一個白色的小瓶子。
她的發絲淩亂著,紮上去的頭發要散不散,就這樣跪在顧斯年身前,膝蓋下地板冰涼,骨骼悶疼。
旁邊的阮父也被壓跪著,靠的她很近,讓人不能忽視他的存在。
薑音開始顫抖起來,心臟好似被狠狠捏住,錯亂的跳動著,額頭幾乎要磕在地板上,身後的人鉗製著她,她直不起身。
黑色軍靴的皮麵在燈光下反著光,鞋尖那一點黑就在她眼前,幾乎貼到她的發絲,她聽到他散漫的聲音從高處傳下來,尾音拉長,“現在我該叫你什麼?”
聽到這話,薑音掙紮起來,看著像是要掙開身後的人抱上他的腿,恐懼的淚水從她臉上接連不斷的滑落,士兵毫不憐惜的扯著她,她身上因用力而出現的青筋明顯。
“哥哥,你聽我解釋!!”
顧斯年不緊不慢的往後退了一步,恰好避開她一瞬間向前的身子,很快又被身後的士兵們按了回去,臉頰緊緊貼著冰冷的地板,被壓的變了形,連句話都說不出。
顧斯年目光轉向一旁安靜的阮父,“你呢?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躲了這麼久,事到如今他反而硬氣起來,“難道我說了你就會放過我嗎?誰知道你的命這樣硬,竟然活了下來,我不過是運氣差了一點罷了……”
他的麵色沉沉,幽黑的眸子直直的盯著他,而後突然笑了起來,“你說的不錯。帶下去,我要親自處置。”
士兵們把人押走了,屋內一時間寂靜起來,薑音被抓著衣領拽起來,一直起身子就急忙開口道,“哥哥,我先前真的是不知情的,是上次,上次他趁你不在聯係我,我實在是太害怕了,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
她聲嘶力竭,淚水止不住的滾落,“我怕你知道真相就再也不肯把我當你的妹妹了……哥哥,你忘了嗎?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跟我是誰的女兒又有什麼關係?”
“是嗎?”他蹲下,蒼白指尖撿起地上的白色小瓶,似笑非笑的望著她,“那這是什麼?”
白色小瓶在指尖緩慢轉動,透明的液體隨著動作流動,冒出細小的氣泡。
她語塞。
顧斯年勾了勾唇,挑起的弧度略低,“阮家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如果爹知道你和他勾結在一起隻怕也會心寒,”白色小瓶墜落在地,發出“咚——”的一聲,像是砸到她的心上,她眼神一顫,“從今以後你和顧家再無半點關係,彆讓我再看見你。”
顧斯年起身,透明的液體流了一地,無味。
薑音被捂著嘴拖出去,她不甘的掙紮著,指縫間泄出些含糊聲音,盈滿水珠的眼祈求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