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並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樣做好了準備。
情緒在一瞬間冷卻,身體的熱度卻還未降下,臉頰和耳根殘留著的紅此刻顯得他如此狼狽,望著她的眼神黯淡了些,手指微動,“好。”
他對她要說的話已有猜測,那日他們的動作自然,顯然已經經過多次,肢體已經習慣。
“我…喜歡上另外的人了。”她歉疚的道,不敢麵對他,但又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隱瞞。
葉寒川微微一怔,不是沒想過她會說什麼,但沒想到竟然這樣直白,但又好像就是她的性子。
心臟控製不住的抽痛一下,分明身上的毒已經解了,胸膛卻莫名沉悶,心口處疼痛蔓延開來,綿長卻又不是難以忍受的濃烈。
他聽著她一點點的說他昏迷之後發生的事,聽到後麵緊握著劍鞘的手鬆了鬆,“他威脅你。”
和憤怒相比,以及因為自己讓她受到威脅的自責,那絲不易察覺的放鬆也下意識的表現了出來,就好像他還有機會。
阮軟繼續敘說的話語被打斷,沉默了幾秒,“嗯。”
她沒有隱瞞,一開始曲忱之確實是在威脅她,至於之後的事,她突然也不想再說下去,“總之就是這樣,我喜歡上彆的人了。對不起,那天說的話也請你忘了吧。”
說完不敢再看他,眼瞼搭著,懨懨的,轉身就要往外走,急促的腳步聲後左手突然被扣住,沒有強令她轉身,修長的五指攏住腕骨,聲線低啞,“是因為我不是嗎,如果不是我,你也不用受他威脅。”
壓迫住腕骨的手掌溫涼,掌心有些潮濕的涼意,另一隻手試探性地主動握上她的指,揉捏兩下,就如同那日小河邊,確認關係後他主動的親近,“我不想忘。”
葉寒川一直以來都對她很避嫌,直到那日兩人逃亡時他溺水昏迷,她親了他,並向他表明了心意,他才開始願意主動親近她,產生了一些較為親密的肢體接觸。
此刻他攥著她的腕骨,另一隻手揉捏兩下她的指,黑曜石般的眸子直直地望著她,等著她的回應。
側後方望來的視線幾乎要灼燒她的側臉,她對他現在的行為甚至有些不能理解,把話說的更加直白,“我背叛了你!”語氣也有些激動起來。
身後的人試探著將她擁入了懷,隻是虛虛的抱著,好似隨時能夠掙脫開,“沒有。應該對這件事負責的人是我,我不能保護你,反而還要你來保護我……”低啞的聲線自頭頂傳來,距離很近,“阮阮辛苦了。”
他顯出些冰山融化的溫柔,“阮阮答應等我好了就和我成婚,為什麼要不作數?”笑著補上下一句,但聲線仍舊沒什麼太大的波動,聲線往下走,“怎麼算也是我先來的。”
像是感覺到了她的鬆動,抱著她的手緊了緊,更靠近她了一些,下巴輕輕壓在她發頂,又繼續道,“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我早就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