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板上書寫的數學老師講完了一部分課本內容,拿起桌麵上的玻璃杯喝了兩口水,說明接下來自習後就在講台桌上坐下,批閱起了上麵放著的薄薄一疊作業本。
低頭拿著筆在本子上勾畫,對
阮軟猛地低下頭,躲開她難以接受的畫麵,他坐在椅子上,幾乎是和死相淒慘的屍體重疊在一起,有些地方還穿透了他。
講台桌後的情形都被遮擋住,腦海中卻不自覺發散想象他的身體嵌入屍體被掏空的肚腹中的情形,直直抵到脊骨,像是不倫不類粘合在一起的寄生種,他好像完全不知道那上麵有一具屍體。
是幻象嗎,還是不在同一個空間裡?
她看不出其他“同學”的反應,除了玩家之外,他們究竟能不能看到?現在白天和夜晚發生的事仍舊是分開的嗎?已經有融合的跡象出現,氣味隻是個開始。
副本中死亡的玩家死亡前大多都被折磨過,這次也不例外,死相淒慘也不是什麼特彆的事情,她卻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
視線毫無掩飾的觀察過整個教室的人時不經意注意到了許稚,他安靜的坐在遠離他們的地方,低著頭正在做題,像是察覺到了她長久未移開的視線,厚重劉海下死寂的眼遲鈍的抬起,隔著遮擋住眼睛的劉海和她對視上,隻一眼就搭了下去。
她的視線頓了頓,又移到其他人身上。
“怎麼又來找我?”聽起來不是很歡迎,卻也沒有出口把她趕出去。
阮軟關上醫務室的門,快步走到她桌子對麵坐下,“教室裡有一具屍體,不想呆在那裡。”
楚思柚沒有抬頭,拿著筆不知道在寫什麼東西,“四天了還沒有習慣嗎?”
“不是……我認識他。昨天我和他產生了一點矛盾,沒想到晚上他就死了。”
聲音有些低,說話也吞吞吐吐的。
“那不是正好,討厭的人死了。”聽起來很是冷漠,無論是內容還是語氣,“你該不會是在同情他吧?”
“不是。我隻是覺得有點奇怪……”阮軟皺著眉看著她,“他的舌頭被拔了。”
楚思柚聽出些她的意思,“副本裡出現什麼死相都很正常。”就差明說她不要多想。
但阮軟想到昨夜她被救了,死的玩家還是因為她身上的吻痕對她說過下流的話的人,再加上他的舌頭被硬生生扯去,她免不得要往這方麵想。
但也可能真的是她想多了。
阮軟暫時壓下這個念頭,探頭過去看她在寫什麼,臉上帶著些疑惑,“副本裡也要工作嗎?醫務室裡好像沒什麼人來。”
楚思柚把筆停下,抬頭看著她,“沒其他事就離開吧,我說過不要信任我,我也沒工夫應付你。”
“我不這樣覺得,你和他們不一樣!”她想到接近她這個身份的人,“我的身份應該也算是有用吧,但你都沒有想要利用我。”
看著她的眼睛甚至有些亮晶晶的。
“那些蠢貨,接近你隻會死的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