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字麵意思,你已經覺醒了。”
“哈?!”林賽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說法,“開什麼玩笑,我是覺醒者,這怎麼可能?”
少女卻言之鑿鑿地反問道:
“仔細想想吧,今天就是感受源質,並自我覺醒的日子。你一定有什麼還沒注意到的特殊之處。”
“這點我不可能看錯!”
林賽剛想開口反駁,但下一秒便啞口無言。
因為就在今天,他覺醒了前世的記憶。
世上無論有多少種奇妙的經曆,這也絕對是排得上號的奇跡。
“看吧,自己明白過來了。”
林賽的沉默讓少女開心極了。
但她也沒有嘲笑林賽的遲鈍,反而緊接著勸導道:
“不過,孩子,我也要提醒你。自我覺醒是一種相當珍貴的天賦,一定要好好把握才行。”
林賽注意到少女話裡的重點:
“自我覺醒?”
少女毫無保留地繼續解釋:
“每十年一次,世間的源質會變得活躍,天賦優異的人便能在此刻覺醒。稍差一些的,可以在強者的幫助下感受源質,同樣也能覺醒。”
說到後半段時,少女反手指了指自己:
“在很久以前,我就是那種天賦稍差,隻能靠彆人幫忙覺醒的。”
少女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林賽的問題也因此產生改變:
“我既然已經覺醒了,那為何沒有任何特殊能力?村子裡無論白林大師還是村長,明明都可以做到很多神奇的事情。”
林賽的問題又逗笑了少女。
她笑著捶了捶磨坊斑駁的牆壁,但下一秒就被金色光芒遏製。
“嘖!”
少女惡狠狠地盯了一眼牆壁上的金色線條。
然後轉頭繼續解釋:
“和源質的溝通,隻意味著你擁有施展技藝的能量。”
“那些各個派彆的奇妙能力,還需要每個人磨煉、培養自己的技藝,才能讓它顯化出真正的效果。”
空有魔力、或者說能量條,但沒學會過任何技能。
林賽立刻用遊戲玩家的角度,理解了自己現在的狀況。
新的問題隨之而來:
“那我該去哪兒學習技藝?”
少女給出一個令人安心的答案:
“一旦成為覺醒者,你就有一生的時間去探究屬於自己的技藝。或者也可以憑借自主覺醒的天賦,加入某個學派。相信我,這是很受歡迎的。總之,這不是什麼問題……”
話說到這裡,少女忽然揚起眉毛。
她看向村子的中央,對話內容也隨之改變:
“孩子,你該回去了。”
“囚禁我的法之律條已經被觸發了幾次,巴格特肯定會過來查看。他的死心眼被律條扭曲得幾乎喪失人性,你被看到會倒大黴的。”
律法騎士確實不是自己該招惹的。
林賽知道自己該走了。
但和少女囚犯告彆之前,他還有兩個問題:
“你剛才不是說可以控製我,然後抽取我的源質嗎?為什麼不這麼做?”
少女語氣坦蕩地回答道:
“如果我在這裡強奪走你身上的源質,然後逃走。那麼律法騎士就會認為你這是在幫助逃犯,同時將這個村子打為反叛者的營地,並開始清剿叛逆。”
“我即便要逃,也不可能以他人的安危作為代價!”
林賽問出第二個問題:
“你到底犯了什麼罪?”
麵對一個孩子,被囚禁者沒有欺騙誘拐,甚至提出相當友善的建議。
從整個交流的過程來看。
林賽實在不覺得這是一個窮凶極惡的犯人。
“你問我犯了什麼罪?”
見麵以來,少女第一次有些困擾地撓了撓臉頰,然後用右臂托住腦袋:
“額……意圖謀反,顛覆王朝?”
“不過說句實在話,我真不覺得這是犯罪來著。”
這時候,少女一手托腮,一手將食物托盤拽到麵前,撿起一塊兒麵包塞進口中。
也正是因為這個雙臂打開的動作。
林賽看到了少女胸前鎧甲上的紋章,那是一個長劍、荊棘、法典交織在一起的圖案。
——荊棘法劍。
《少王行正記》中法之都的統治者,行正者之王的紋章。
這個世界統治者的紋章,出現在一個犯人身上?
而負責押送的人。
還正是本該為此效力的律法騎士!
林賽不想在這個明顯是找死的問題上糾結。
告彆磨坊裡的少女,他當即向村子裡走去,心中一團亂麻。
“覺醒者、律法騎士、謀反……”
當林賽喃喃著返回村子中央時。
赫然看到那麥秸紮起來,同時也是豐收象征的巨大麋鹿,此刻竟已倒在地上。
一位騎士正踩著麋鹿的腦袋,神態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