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廳,極大。
有武裝人員在遠處巡邏。
廳的內部。
一潭巨大的水池,幾條巨大的魚。
兩個人在池邊,一蹲一站。
威廉的拳頭捏的很緊,他跟那個男人的往事一幕幕在心頭回蕩。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芻狗不是狗!”
華夏華洲的伊麗莎白莊園門口,幾年前的羞辱曆曆在目。
尚且年輕的威廉站在那裡,一遍遍的念著那個不屬於他國家的“文化”。
菲力集團與最開始的唐人集團,後來的藍鯨,以至於現在的湄港,都從沒有停止對抗過。
表麵上,江洋已經“不在”了。
但菲力集團所有的高層幾乎都清楚,這個男人從沒離開過,他下麵布局的一切無時無刻都在跟菲力集團有著深刻的摩擦。
生意。
市場就這麼大,無論是藍鯨和湄港,因為兩個公司的特殊關係,他們旗下的產業都是出奇的相似。
這就是江洋在針對菲力集團的背景下創造出來的一個企業。
菲力集團做什麼,唐人集團,藍鯨和湄港就做什麼。
而現在,這個企業遠非當初可比,早就成為了一個駭人聽聞的龐然大物,不僅無法吞並和取代,其規模也早就超過了菲力集團。
從最早的史密斯汀,巴頓,威廉,到後麵集團的各種高層股東,包括威廉的父親,都跟江洋交過手。
無一例外,都是狼狽離場。
那個男人的恐怖之處,其主要來源於他對未來的判定,以及對世界法則的理解。
確切的說,那是一個毫無原則和底線的男人。
沒有具體的上限,也沒有具體的下限。
他可以裝作一副比聖賢還要聖賢的樣子,也可以比流氓更加流氓。
沒有什麼是他不能做的,也沒有什麼是他無法去做的。
好像在他的眼裡,無論是道德、倫理、人性甚是是法律和“對錯”的框架,都是可以重新設定的。
而“底線”和“原則”二字,在那個男人的眼裡壓根就不存在。
對付這樣一種人,完全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看待。
沒什麼可以束縛他。
猜不透。
敗,也就是理所當然了。
湄港宣布獨立以後,華東貿易樞紐完全掌握在了江洋手裡。
在那裡,他讓成千上萬個小弟們設立了無數個屬於自己的工廠,可以自己造東西。
他又成立了成千上萬個企業去把這些東西銷售到世界各地去。
致命的是,全世界最大的海運公司,也就是物流渠道,也掌握在他的手裡。
過程中,湄港的發展空前絕後,看起來隻是單方麵的壯大。
實則卻是在暗中逼的菲力集團節節敗退,險象環生。
小的食品服裝,家電領域,大到機械科技,汽車輪船,他湄港一個都沒放過。
而現在,湄港大學的學生們知道自己的校長曾經跟菲力集團有仇,玩了命的針對菲力集團。
小公司成長為中型企業,湄港、藍鯨、白鯊和大西洋投資公司持續發力,越來越多的龐然大物出現在市場上,殺的菲力集團措手不及。
這搶的不是市場,是原本屬於菲力集團的利潤,屬於菲力集團的錢。
是菲力集團的命。
坐以待斃是不行的,所以抱大腿是肯定的。
顯然,塞恩是條很粗很粗的大腿,比威廉他爹的腰還要粗。
當塞恩提到江洋的時候,威廉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這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是他一輩子邁步過去的坎。
他是他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