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8月的清晨還是有些涼意的。
藍鯨大廈頂層的辦公室內,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和一個“無辜少女”對視而坐。
兩人離的很近,畫麵看似和諧,似乎又不那麼的和諧。
麵對江洋剛才的一番話,葉文靜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甚至眼神裡也沒有任何的變化。
江洋靠回了椅子上。
葉文靜看著他道:“人們把物質追求標榜成行為準則的標杆,這是一種精神文明進步的表現。我不認為追求物質是錯誤的,所以我不明白你剛才那番話到底想表達什麼。”
“這當然不是錯誤的。”
江洋道:“但有的人偏偏成了這種精神文明進步的催化劑,讓很多若乾年以後發生的現象提前發生了。他們把這種物質價值變的與貨幣嚴重不對等,從而收割他們的財富。又或者誘導他們提前去消費那些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從而收割他們往後十年,二十年甚至更多的價值。”
“這些不自信的人總會遠遠的藏在幕後,把這個社會上所有的組成部門當成實驗品一樣去觀察。”
“他們從不會去實際操作某種生意,但是卻從金字塔頂尖收割到了第一筆財富,最大的一筆財富。”
“因為彆人做的是生意,而他們……”
江洋拿著茶杯晃了晃:“做的是局。”
“如果這麼說來。”
葉文靜把另一隻耳機摘下,輕輕放在了桌子上。
雙手搭在膝蓋處,看著江洋認真的道:“你也是那個不自信的人。”
江洋沒有說話。
葉文靜依然看著江洋的眼睛:“如果要把從人性判斷上的收獲作為收割來判定的話,那麼你在委國做的那些事情,可以稱之為收割者最殘忍的鐮刀。”
“你看透了人類骨子裡的會被無限放大卻不想承擔責任和後果,所以你收割了那些既想成為世界小姐,卻又不想付出代價的姑娘們,你拿到了第一桶金。”
“你知道人類永遠都想不勞而獲,坐享其成。你明白隻要是人類就是貪婪的,所以你把空手道玩的淋漓儘致,做了那筆10萬輛汽車的運營業務。”
“你知道丕卿想要什麼。”
葉文靜目光清澈:“你知道這片土地需要什麼,所以你把看似情懷的事情,當成了條件去談。”
“你也知道查爾斯迫切的需要什麼。”
葉文靜微笑:“所以你成立了白鯊集團,以及後麵讓安美代為進入的ao公司。你從一開始就打算收割那個可憐的國家,因為你算準了通貨膨脹是遲早的事情。就算這一天不會到來,那麼我猜測你下一步一定會從石油上下功夫,逼迫委國不得不大量的印刷鈔票。”
“你手裡掌握了兩個重要條件。”
葉文靜伸出兩根手指:“石油,以及除石油以外的所有輕重工業,全部掌握在你的手裡。你壟斷了那裡,換句話說,你有無數種方式把那片土地搞的一團糟,最終朝著你理想的方向而去。”
“再不濟,你也可以跟美英兩國的石油方麵結合,控製委國的原油進出口價格。因為這樣對所有人都有好處,委國除外。你的每一步都是把不可控的事情朝著可控的方向前進,你的每一個生意看似生意,實則都是在做局。”
“做一個你能說了算的局。”
“我說的對嗎?”
葉文靜學著江洋剛才的樣子,湊到江洋的耳邊,聲音壓的很低:“江先生。”
江洋起身回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拿了一包煙出來,隨後點燃抽了一口。
“好像你跟我比起來,倒也沒有自信到哪裡去。”
葉文靜道。
“我跟你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