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找到了新的方向問著，他沒有放棄知識的交換。
“我不能，但是我知道有人能夠做到。幾千公裡的話如果是維拉的話應該沒問題。那一路上所有的惡魔都會受到攻擊，要是惡魔像你一樣弱小就好了，那一路上大概不會有什麼惡魔能夠活下來吧。”
拉蘇克的語氣帶著追憶。
獵魔人維拉的多重射擊掀起的彈幕仍然是他記憶中最美好的畫麵。
彈幕發射，然後惡魔一瞬間就變成了碎渣和血漿灑落一地，那種美感到現在拉蘇克都十分懷念。
“至於摧毀幾萬平方米……我想你還沒有見過布爾凱索毫無顧忌的戰鬥吧？”
拉蘇克答非所問的說著，語氣中充滿了自豪。
對於布爾凱索來說，如果不需要顧忌什麼的話，直接劈碎一個星球好像也不是什麼費事的問題。
隻是對於布爾凱索和維拉那種存在，凝實的力量起到的作用是遠遠高於大麵積揮灑的。
畢竟惡魔又不會全都脆弱的一碰就碎。
托尼一瞬間詞窮了。
核武器是人類目前最強大的武器，但是比起拉蘇克知道的力量好像有點不夠用。
“如果說，我們能夠讓任何一個普通人都能做到這兩點呢？”
托尼有些不甘心的說著，但是這句話讓拉蘇克的眼中泛起了光！
“你是說像我這樣沒辦法親自砍死惡魔的存在也能擁有那樣的戰鬥力嗎？我是說，即便不能作為頂尖的強者，但是依然能夠對惡魔造成傷害！？”
拉蘇克對此十分的在意。
他活著的時候差點就搞出大炮了。
為的就是讓惡魔的威脅變弱一些。
“當然，那就是科學的偉大！”
托尼說起科學的時候眼裡有光。
“那你打算怎麼和我學習？然後怎麼和你交換知識？”
拉蘇克有些急切的問著。
“先說好，你想要的都那些力量可能得經過漫長的學習之後才能掌握某一部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的天才的。”
托尼看著眼前態度突變的拉蘇克覺得有些不適應。
“沒事，我已經死了，死人是不會再死一次的。我有無限的時間！”
拉蘇克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托尼的肩膀說著：
“對了，你不需要和你的熟人說一聲你現在很安全嗎？”
拉蘇克隨口提醒了一下托尼，這段時間他可一直都在聖山之上，沒來得及和自己的好友彙報自己的行蹤。
現在的佩波和羅德正在瘋狂的調查著托尼的消息……
“嗷，對了！賈維斯，幫我聯係小辣椒。”
……
拉蘇克和托尼大眼瞪小眼對視了一會，托尼蔫蔫的張口了：
“你們這裡有電話嗎？我這沒能量了。”
沒能量等於沒信號，沒網，沒有賈維斯。
“你還是去找布爾凱索吧，等你準備好了，我們再來說說交換知識的事情。”
拉蘇克轉過身繼續對著鍛造爐研究著。
他有些懷疑一個看起來不怎麼聰明的人能不能拿出所說的那些知識。
知識不論在什麼時候都很珍貴，而且沒有人能夠奪走知識。
而另一邊，布爾凱索終於找到了羅夏，打算談談關於變強的問題。
經曆了泰瑞爾的出現之後，羅夏的表現稍微有些奇怪。
或許是當他知道了正義本身是一個有實體的存在之後，對於正義有了其他的想法。
“羅夏！現在你打算做些什麼？”
布爾凱索站在羅夏的麵前，高出快一個頭的身體讓他看起來十分的具有壓迫感。
加上臂膀上密密麻麻的傷痕讓他看著不是很好打交道的樣子。
“正義既然是一個活著的人，那麼我堅持的正義還有什麼必要嗎？我原以為正義可不會伸張它自己，但是現在正義現身了，而且還那麼強大！
那麼他到底在做些什麼！”
羅夏大聲地吼著，像是在宣泄自身的不滿。
他的堅持，他的信念都是建立在正義需要被伸張的基礎上的。
他不相信遲到的正義之類的屁話，遲到的那叫做懲罰，不叫做正義！
正義就應該在一切發生的瞬間就現身阻止，就應該將所見的一切的邪惡都抹除。
“正義永遠存在，但是你的正義和他的正義可能不是一回事。”
布爾凱索從背包裡掏出了一瓶烈酒遞給了羅夏，這一次羅夏沒有拒絕。
羅夏幾乎是不飲酒的，因為酒會麻痹他的神經。
他從來都不是什麼最強大的人，任何存在削弱自己可能的事情他都不會觸碰。
但是現在他的信念稍微有了些動搖。
“羅夏，正義大天使的存在你早就知曉了，你的動搖是因為他早就擁有了強大的力量卻依然隱藏自己？”
布爾凱索把落在按著坐在了地上，布爾凱索的胡須隨著風貼在了下巴上，形象看著不那麼威嚴。
“正義不該遲到的，不管是什麼理由，遲到的正義那根本不是正義！
他既然存在，既然寄宿在我的身上，那麼他就能順著我的眼光看到那些不義的東西，但是他沒有現身，直到他感到了威脅！”
羅夏的憤怒點燃了怒火，身上一層鮮紅的光芒籠罩著他。
“羅夏，你難道覺得正義成為了一個人之後還是那個正義？正義開始思考了，正義開始有了自己的立場！正義成為了一個名叫泰瑞爾的大天使的名字前綴！
那是泰瑞爾，不是你想要的正義。”
布爾凱索不太會勸導彆人，或者說野蠻人中沒有多少人知道該怎麼勸慰彆人。
這個群體不喜歡思考，他們在麵對著艱難的選擇的時候隻會像個孩子一樣大喊著我全都要然後提著武器衝上去。
隻有孩子才會不計較得失，隻有成年人才會選擇舍棄不能兼得的東西。
泰瑞爾就是成年人，他會做出選擇，他有了自己的想法，他會懂得量力而行。
而正義應該像是一個孩子一樣的純粹才對。
羅夏猛的灌了一口酒，然後將瓶子直接摔在了地上。
“那他算哪門子的正義！”
羅夏抱怨著，身上的怒焰開始有了形狀。
思考的憤怒才是野蠻人崇尚的，戰鬥不能毫無思考。
巴那爾就是因為走錯了路才會變成那個狂戰士，不然他是有機會變得更強的。
作為一個追隨奧拉克的野蠻人，他本該站在更高的台階上成為引路人。
“他總是在做取舍，犧牲自己，犧牲彆人，犧牲可以犧牲的一切，但是最終隻會變得什麼都沒有拯救。”
布爾凱索平淡的說著，不遠處出現了因普銳斯的身影。
談論泰瑞爾這件事，因普銳斯不希望自己缺席。
或許沒有誰比他這個勇氣更熟悉泰瑞爾了，即便是蠱惑了泰瑞爾的伊瑟瑞爾可能也比不上他。
“不，他至少拯救了你。”
因普銳斯這樣說著，眼神看著布爾凱索。
但這樣的話隻會換來布爾凱索的嘲笑。
“拯救我？還是說我拯救了正義本身？現在我就是審判，審判才是從不缺席的那一個。”
“審判？”
羅夏嘟囔著，看向了眼前的布爾凱索。
布爾凱索從手中抽出了原始的那一柄審判之錘，上邊純淨而浩瀚的能量正在和布爾凱索的怒火溝通著。
布爾凱索身上的怒焰顯現了出來，但隻是一瞬間就從通紅變成了聖潔的肅穆。
火焰在燃燒，卻沒有什麼炙烤的溫度。
有的隻是浩大。
“是的，審判！我欣賞你！羅夏！”
布爾凱索看了看手上的審判之錘，然後將審判之錘放在了地上。
“現在，你來試試吧！如果你能夠觸碰到審判之錘，那麼不管泰瑞爾是否認可你，你都是正義的！”
布爾凱索嚴肅的說著，一邊的因普銳斯帶著看好戲的神情。
隻是因普銳斯的眼神中有些猶豫。
此時長者聖殿外邊的柱子上火焰開始燃燒了，沃魯斯克的身影站在了長者聖殿的大門外邊。
而蕾蔻則是帶著些期待站在一邊。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不久之後布爾凱索就能接過不朽之王的冠冕，然後正式的得到屬於布爾凱索這個名字的一切了。
不朽之王除了是一個先行者之外，還是領導者，他得選定真正能夠繼承他信念的那個人之後才能站在最高處。
而這個繼承了他此時信念的人是不朽之王的保險！
權力很容易催生罪惡，雖然不朽之王不能控製所有野蠻人的思維，但是不朽之王的意誌終歸會貫徹下去。
哈洛加斯聖山會同等的承認繼承人的存在。
不朽之王的繼承人會作為執劍人存在！
沃魯斯克在與布爾凱索的爭鬥中從來不會得到哈洛加斯聖山全部的幫助，那是因為布爾凱索才是執劍人！
哈洛加斯聖山的支持加上不朽之王繼承人的身份，讓他有能力在與不朽之王的戰鬥中擁有對話的力量！
而布爾凱索是個例外，他太強大了！或者沃魯斯克死的太早了。
布爾凱索的力量超越的沃魯斯克之後，依然沒有繼任不朽之王。
或許羅夏即便是成為了不朽之王的繼承人也沒有絲毫的可能戰勝布爾凱索。
但是哈洛加斯聖山會讓他擁有對話的權力！
羅夏沒有矯情什麼，直接伸出了自己的手。
力量不夠強大的羅夏幾乎不可能撼動審判之錘，那無關規則和認可，那是單純的力量問題。
但是觸碰的資格才是真正重要的東西。
審判！是高高在上的規則之一。
是正義的收尾！
羅夏快要達到接觸一切真相的層麵了，審判之錘能夠給他多一點的保證。
審判之錘上寄托了布爾凱索的一部分信念，得到這份信念才是繼承的第一步！
關於羅夏的成長，布爾凱索十分的在意。
甚至會不惜違背野蠻人成長的規律，親自在危機中救下羅夏的命。
一個有資格成為最後希望的存在，不論在那個世界都是十分罕見的，布爾凱索不能去賭還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正義需要一個固執而認死理的人，需要一個能夠死死的恪守自己道德，忍受孤獨的人。
就在羅夏的手就要接觸到審判之錘的一瞬間，因普銳斯直接將羅夏提了起來。
“他還沒有堅定下來，換言之他還沒有麵對一切的勇氣。”
因普銳斯將羅夏直接放在了地上，站在了布爾凱索的麵前。
“野蠻人從不欠缺勇氣！”
布爾凱索直接站了起來。
因普銳斯乾擾了布爾凱索要做的事情，蔑視了野蠻人的傳承！
這是挑釁！
布爾凱索戰起來的瞬間，哈洛加斯的力量開始彙聚了。
被打斷傳承是嚴重的挑釁，因普銳斯很清楚這一點。
但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這樣做了！
因普銳斯了解泰瑞爾，他也了解正義！
在他的眼中，一個正在動搖的羅夏不該進行這場關於審判的認可。
或許羅夏能夠成功，從而堅定自己對正義的信念。
但是因果倒置了！
應該是堅定自己的正義之後，從而得到審判的認可。
而不是因為得到了審判的認可，從而堅定自己對於正義的信念。
然而布爾凱索不是這樣認為的。
在布爾凱索的眼中，無所謂因果！
他要的隻是一個堅定自己信念的繼承人，一個能夠堅定正義，繼承審判的野蠻人的機會！
時間不多了！
這一點布爾凱索很清楚。
高階天堂的到來意味著燃燒地獄的降臨！
而已經走上了登神長階的馬薩伊爾和另有算計的拉斯瑪也會隨之而來。
誰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夠在這場戰鬥中完好的脫身，誰也說不準一切會走向什麼道路。
為了自己的堅持因普銳斯不惜做出挑釁野蠻人的舉動，因為他是勇氣！
他會為了一切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而戰鬥，他從不瞻前顧後。
“因普銳斯，當你行動時有沒有想過後果？或者說你是否做好了準備！”
布爾凱索伸出了手攥住了審判之錘的錘柄。
戰鬥？
這將會是一場廝殺！
因普銳斯的舉動是否正確已經無關緊要了。
“我認為這是不正確的，所以我這樣做了！你擁有勇氣大天使的力量，難道還不能知曉我的本質？”
因普銳斯的手中出現了那柄索拉裡昂·勇氣之槍。
一陣陣太陽一般的光輝從他的手中散發著。
一顆恒星化作的兵器，一顆熾熱的能夠承載勇氣的長槍！
銳利的沒有絲毫防護！
堅硬的沒有絲毫回轉的機會！
這就是勇氣選定的武器！
“我雖然不喜歡什麼事都大談尊嚴，因為尊嚴從來不是說出來的。但相應的，尊嚴存在，並且不容踩踏，不論是好心還是惡意。”
這場簡陋的儀式已經被打斷了，下一次舉行最快也得等待一天的時間。
這一戰不存在誰說服了誰，有的隻是一場戰鬥！
勝者無需多言。
敗者閉口！
“尊嚴也要看是否正確，隻有敢於對一切錯誤說不，並且投身在抗爭的浪潮中才是勇氣。”
因普銳斯的臉上帶著笑容。
他不久前才從人類的那裡拿到了一本書，雖然隻是簡單的翻閱了一下，但是他覺得很有道理。
“我現在像不像是無產者？而你像不像是一個資本家？”
因普銳斯帶著熱切的笑容說著。
“我喜歡那個思想，所以彆用那種話來形容我，我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布爾凱索將審判之錘提了起來：
“一切的資源都在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的手中，人類的存活寄托於你們的仁慈。你居然這樣自稱？”
布爾凱索的身後出現了戰旗，鮮紅的旗幟飄揚著，就像是新鮮的血液剛剛才拋灑在上邊一般。
“投下了消滅人類讚同票的你，即便你已經舍棄了神位，但是你依然是你。
我們為了生存的土壤不得不舉起武器，為了生存本身不得不戰鬥！
思想？你有過改變嗎？頑固的勇氣？”
“變革總得有一個開始。
我就像是一個為高階天堂工作的意誌，但是現在我是人！”
因普銳斯手裡的索拉裡昂散發出了更強烈的光芒。
勇氣的光輝開始閃耀出摧殘的光芒。
此時語言顯得蒼白。
立場變得不再重要。
誰在乎什麼也不是停止的理由。
思想得立場或許相近，但是終歸有所不同。
“多說無益！”
布爾凱索發出了咆哮，手中的審判之錘高高舉起！
一陣陣莊嚴的光輝開始閃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