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自己第一次接受誇爾凱克地教導時,也是差不多的樣子。
那一戰讓她記憶猶新。
“你不是先知,也不是強大的無可戰勝,那麼你怎麼確定自己的戰術會起到相應的作用呢?”
桑婭高舉著手對著眼前的盧克說著,身上的怒火已經蓋過了盧克身上的火光。
憤怒的原因千千萬,而桑婭可以在任何情況下爆發出怒火。
因為她的憤怒大多來自於對自身無力地悔恨!
“桑婭,注意一點!”
卡修斯直接插話進來了,身體已經緊繃了起來,隨時都會衝出來的樣子。
桑婭有點不對勁。
這和他影像中地不太一樣,雖然有點誇爾凱克地影子,但還是讓人放心不下。
“但是我成功的傷到你了。”
盧克含糊的說著,手上在桑婭沒注意到的時候拿出了一柄手斧架在了桑婭的脖子上。
語氣帶著些興奮。
“好吧,現在的你還是那頭蠢驢!”
馬道克暴喝了一聲,高高的躍起。
手中已經拿起了他的悲傷,正對著桑婭的腦袋落下。
之前卡在桑婭腳踝上的手斧已經說明了盧克不具備傷害桑婭地力量。
所以馬道克很不高興。
“你一點都不明智!”
桑婭一把抓著盧克的臉放在了自己的麵前,那柄手斧刮過了桑婭的脖子,但是連一條印記都沒有留下。
桑婭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了劈山巨斧,擋在了馬道克的攻擊位置上。
“但是我可以好好的給你上一課,讓你知道所謂的戰術比不上選擇對手的眼光!”
桑婭正打算用力的把盧克砸在地上,臉上平靜,但是怒火已經點繞了她的雙眼。
“我以為,你能克製的更久一些。”
馬道克一邊吼著,手中的斧子砸在了桑婭用來格擋的劈山巨斧上邊。
順便一腳把盧克踢到了一邊。
“桑婭,你受到了血脈的影響,但現在可沒有時間讓你好好的反省。”
馬道克看著被擊暈的桑婭說著。
卡修斯已經站在了桑婭的身後,強壯的雙臂勒住了桑婭的咽喉。
雖然沒有收緊,但這幅姿態已經足夠劍拔弩張了。
“我能冷靜下來的!你們不用這麼緊張。”
桑婭從眩暈中恢複了自己的意識,第一句話說的就是這個。她還沒有失了智,卡修斯和馬道克緊張過頭了。
“我可不放心你帶著盧克進入秘境,老實說,你真的有小心謹慎過嗎?”
馬道克給了盧克一個眼神,揮舞了一下空出來的手上的鐵棍。
他之後會好好的教訓盧克一頓的。
“難道我不會成長?還是說在你的眼中,我會比巴那爾更難控製?”
桑婭拍了拍卡修斯的手臂,身上的怒火也消失了。
手中攥著的劈山巨斧上散發出了一陣冰寒。
“誇爾凱克的心願完成了,我得讓這些年輕的戰士明白殘酷的道理!雖然我還不清楚這個世界中的我們會是什麼樣子,但是我可不想在看見那種無法避免的悲劇!”
桑婭冰冷的嗓音不怎麼好聽,語氣也不怎麼客氣。
桑婭是高傲的野蠻人,但現在她沒有在生氣。
就隻是陳述著一個事實而已。
“我想知道,現在的我通過了嗎?”
盧克站直了身子,揉著自己的臉說著。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如果不讓你對我感到憤怒,我又怎麼獲得先祖的救援呢?麵對無法戰勝的對手,最好的辦法不是拖延時間,然後找來更合適的人選嗎?”
盧克臉上帶著自信的笑意。
馬道克手中的鐵棍傳出嘎嘣一聲,被生生捏斷了。
“你可能會很適合先祖召喚這個技能,但是你先想想要不要養傷的問題吧!”
桑婭收起了手中的劈山巨斧,直接轉過了身。馬道克會交給盧克不要寄希望於有人來救他地。
先祖們都看出了盧克的打算,尤其是示敵以弱這部分。
光是這部分可沒有什麼隻等稱道的地方,那種行為在和惡魔的戰鬥中就是打著燈籠上茅坑,找死。
惡魔可比野蠻人心眼多多了。
而將先祖都算計進來這種事情,隻有在這樣的場合和對手是桑婭的情況下才會見效。
這不是什麼討喜的行為,即便他展現出了自己的智慧。
……
“羅夏,現在的你是什麼!”
托爾一隻手掐住了羅夏的脖子吼著。
海拉嘴角溢出了血跡,但尖銳的指甲從後邊穿過了羅夏的肩膀。
戰況有些慘烈,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還沒有出現不可挽回的事情。
“我是正義!”
羅夏有些歇斯底裡的吼著,一副不太清醒的樣子。
手中的審判之錘重重的甩了過去。
托爾掐著羅夏咽喉的手沒有鬆開,奧丁之子這柄傳奇敲在了羅夏的手腕上,截斷了這一擊。
托爾不明白羅夏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布爾凱索為什麼會容許這樣狀態的羅夏過來。
但是他並沒有過多的時間去思考這些東西。
因為羅夏的身體不管收到了多少傷勢,都在不斷的恢複著。
打不死的敵人最麻煩。
“正義必勝!”
羅夏的口中發出了癲狂的吼聲,手中的審判之錘再度劃過一個扭曲的角度重重地落在了托爾的背上。
他甩脫了自己的關節。
用“永不妥協”當做格言地羅夏真的很難纏。
然後托爾鬆開了手。
遭受重擊讓他有一瞬間的脫力。
“全是屁話!”
海拉皺著眉頭,奮力的將手從羅夏的肩膀之中抽了出來,但是尖銳的指甲卻全部斷裂在了那個傷口之中。
但是被羅夏一記並不標準的旋風錘給打翻了出去。
趴在地上久久沒有戰起來。
但是身體中卻是感覺到了久違的輕鬆,像是蒸桑拿一樣如釋重負。
“我大概懂了!”
托爾頂著身後的重錘,堅定的爬了起來。
他隻是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然後埋下了頭。
手中還緊緊的攥著奧丁之子。
另一隻手上則是從地上撿起了已經布滿了裂紋的屠夫的剁肉刀。
那柄寄宿了屠夫靈魂的傳奇此時已經無法再發出瘋狂的咆哮了,像是寄宿其中的靈魂已經徹底的被消滅了一樣。
“正義又不是羅夏,反正你無法承受正義大天使的力量。”
托爾用錘頭狠狠的敲在了羅夏的腹部,發出了一聲悶響。
羅夏口中噴出了一道帶著湛藍光輝的血液,雙目清明了一瞬間。
“你不是棋子,羅夏。你是布爾凱索的繼承人,他想要培養你成為新的不朽之王。而正義大天使絕非你所希望的那樣公正不阿!”
托爾感覺到後背上審判之錘中傳來的力量正在衰減。
一瞬間放鬆了一些。
這並不是羅夏的意誌動搖了,而是羅夏的身體開始虛弱了下來。
之前的戰鬥可不光是羅夏按著托爾和海拉爆錘,他們的戰鬥總體上還是在伯仲之間的。
“正義大天使想要讓你當做棋子,但是布爾凱索不打算讓他如願。所以你才會來這裡。”
托爾站直了身子,然後將審判之錘從身上撥到了地上。
一記凶狠的頭槌落在了羅夏的臉上。
“之前的你,難道沒有發現自己已經快要失去人的樣子了嗎?”
托爾咆哮著,竭儘全力的揮舞著手中的奧丁之子,砸在了羅夏的側臉上。
他接受了沃魯斯克一段時間的教導,也學會了怎麼看待問題。
這一次重擊讓托爾的身體也失去了平衡,趴在了地上。
而羅夏手中的審判之錘一同倒地,但沒有脫手。
“你的內心充滿了恐懼,你恐懼的是正義無法被伸張!但是你為什麼要在現在恐懼這個!難道布爾凱索還不夠現在的你依靠嗎!
在布爾凱索倒下之前,你大可以伸張你的正義!而不是努力地去成為下一個正義大天使!”
托爾一邊說著,一邊爬了起來。
踉踉蹌蹌的。
但是羅夏也站直了身子,這一次他扯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那張依然有些憔悴的臉。
“他是他,我是我。”
羅夏許久之後的第一次平靜的開口說話,手中的審判之錘高高的舉起了。
“你不認可自己野蠻人的身份!?”
托爾莽撞的撞在了羅夏的身上,然後翻身以騎乘位坐在了羅夏的腰上,手中的奧丁之子像是砸拳一樣劈裡啪啦的落在了羅夏的臉上。
一陣陣的藍光被敲的離體而出。
“我認可,但是我也有權懷疑!”
羅夏含糊不清的說著,拉過了審判之錘擋在了自己的麵前。
“你就沒想過懷疑正義大天使嗎!”
托爾一把攥住了審判之錘的錘杆,將臉貼近了羅夏那已經爛了的麵容,大聲地咆哮著。
海拉此時才有些艱難的從地上爬起。
看著周圍那些已經昏迷了的阿斯嘉德人,臉上帶著釋懷的笑容。
和她有仇的家夥都被她親手解決了,年輕的阿斯嘉德人正在朝著好的方向轉變著。
羅夏聽到了托爾的質問,所以有些迷糊了。
他會懷疑自己,懷疑一切可能的威脅。
但是從來沒有懷疑過正義。
也有意無意的將正義和正義大天使畫上了等號。
“那個布爾凱索能夠想到這麼深遠?”
海拉氣喘籲籲的說著,語氣中有些震驚。畢竟她在聖山上的時候可沒覺得野蠻人有多麼的聰明。
“他能不能做到,隻有他自己清楚。”
托爾平靜了下來,這樣說著。
羅夏開始恢複思考了,這是好事。
於是他抬起了頭,掃了一眼周圍七零八落的族人。
一個爛攤子,還是足夠爛地那種。
現在他是阿斯嘉德地王了,海拉會支持他的。
現在的托爾滿腦子都想得是如何處理洛基地問題。
“現在的我是什麼?”
羅夏陷入了迷惘,不由得問出了一個哲學問題。
對於身份和我本身的迷惘,這或許是一個好問題。
但是在場地人沒有誰看起來像是會給出這個答案的樣子。
托爾皺著眉頭,看著眼前地羅夏然後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緊接著一腳踩在了審判之錘上邊。
“誰在乎?”
托爾隨意的說著,然後掏了掏背包掏出了一瓶酒往嘴裡灌著。
他喝的很猛,所以比嗆到了。
但還是堅持著將所有的酒都倒進了肚子,然後把瓶子狠狠的摔碎在了地上。
“給我也整一個。”
海拉拍了拍托爾的肩膀,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羅夏。
嗯哼,羅夏是個好男人,隻是他有暴力傾向。
但是海拉喜歡強大的男性,前提是那個男性能夠正常的交流。
托爾又掏了掏背包,臉上的表情有些為難。
現在他身上隻有兩壇酒了,這是沃魯斯克給他的禮物。
猶豫了一下他將手中的酒遞給了海拉,兩人一同開始暢飲了。
“啪嚓”x2
“這是我身上最後的酒了,雖然我也想再來一壇。”
托爾抹了一把臉,把血跡之類的東西擦花了,看著不怎麼衛生。
“海拉,你會幫我管好新阿斯嘉德地吧?”
托爾這樣說著,站的筆直。
手裡地奧丁之子正在閃爍著雷光,而屠夫的剁肉刀則是嘩啦一聲碎了一地。
“現在不叫姐姐了?”
海拉饒有興趣的打趣著。
“姐姐,我現在是阿斯嘉德的王,在子民的麵前,得威嚴一點。”
托爾笑了笑。
“好吧,托爾。阿斯嘉德的王,我會幫你的。”
海拉盈盈地行了一個禮,笑嘻嘻的說著。
地上的羅夏一把扯掉了兜帽,看著高高升起的太陽和終於潰散了的恐懼氣息。
“誰在乎呢?正義!?”
羅夏嘟囔了一聲,然後站了起來。
“即便沒有人在乎,但我在乎!正義!必勝!”
羅夏手中的審判之錘閃過了一陣怒火的光芒。
正義大天使的位格崇高,但是那代表不了正義。
正義就該永不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