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法好像不是那麼的貼切，但是加上一句“人類無法踏足同一條河流”這樣的描述或許會更貼合。
曼哈頓博士對此一言不發，也不知道他是因為死亡說對了還是因為死亡說的內容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重新做人的感覺是不太一樣，曼哈頓博士或許還沒有做好準備。
“我在不安，如果說那些奈非天的目的不是單純的殺死馬薩伊爾這個智慧大天使，又或者他們很清楚作為智慧的馬薩伊爾不會踏足這個明顯的陷阱，那麼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他們彙聚起來的力量即便是你我也不會好受的。”
曼哈頓博士似乎找回了一點點屬於人類才有的擔憂，這樣的變化讓死亡隱隱帶笑。
死亡無法殺死規則，但是能夠控製生命。
曼哈頓博士越是擁有人性，那麼距離死亡掌控這個家夥就越接近。
由人而神的存在終歸擺脫不了曾經是“人”的起始，或許死亡正在慢慢的掌握現在的局勢。
“當你成為人之後，大概就能明白了。生命這個過程可不是隻有起點和終點兩個部分。填充之間的存在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死亡仰起了頭，她的脖子修長的像是天鵝一樣優雅。
即便現在的她很美，曼哈頓博士也沒有絲毫欣賞的想法。
“在我和伊瑟瑞爾相處的時光之中我意識到了一點，平衡不是隻作用於某一個人的。就好像希望或許提前，也可能遲到一樣，隻要總體上沒有變化，那就能夠算是平衡。
非生命會脫離你的控製，但是萬事萬物都逃不過平衡這個準則。”
曼哈頓博士用伊瑟瑞爾的口吻說著，他的腦海之中忽然閃過了“命運”這個名字。
現在他似乎是找到了一點伊瑟瑞爾的感覺，然後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伊納瑞斯的身上！
原本作為大天使的存在應該是命運的伊納瑞斯，而伊瑟瑞爾隻是在命運的抉擇之中得到了這個位格而已。
那麼伊納瑞斯現在又存在於什麼地方呢？
“看來你明白了。我宣告生命的起始，裁決生命的終結。填充其中的存在可向來都不是平衡。
或者說平衡早就意識到了這其中的問題！
生命法庭的力量彆說你不知道，他就是我們的平衡。但是命運又在誰的手中掌握呢？”
死亡露出了笑容，白皙的麵容上帶著紅暈，那不像是羞澀，更像是興奮導致的酡紅！
“這還不夠！”
曼哈頓博士的聲音之中已經找回了憤怒！
這種感覺就像是他被法老王那個他認知之中真正的人類極限所算計的那一刻一樣，在他將身邊的記者，曾經的妻子，還有喋喋不休的群眾直接傳送離開的那一刻一樣。
憤怒這種情緒的出現，對於曼哈頓博士來說不是完全陌生的。
但是隨著憤怒一同到來的，是憤怒消退之後才會展現威力的恥辱感！
他終於意識到在自己“舍棄人性”的過程之中，好像一切並不是按照他的意誌在發展。
他的意誌似乎也算是“命運”手中的玩物！
“當然不夠！這個世界應該被毀滅！另一個世界也該被毀滅！但是隻有一個世界還有被救贖一下的幾乎，但是這要看他們是不是擁有這個資格。”
死亡抬起了手，修長的手指輕輕的觸碰著自己的嘴唇。
那薄薄的嘴唇上好像就在這個瞬間擁有了血液的顏色，一隻漆黑的、又或者說是混沌的薔薇出現在了她的手中，慢慢盛放，然後枯萎。再盛放，接著枯萎。
這樣重複的過程讓曼哈頓博士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逐漸蘇醒的人性成為了受製於死亡的那個把柄！
而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曾經作為人類的美好！
如果是在獨處的時候發生了這樣的變化，曼哈頓博士大概會灑脫的展現笑容，然後擁抱“人性”。
但是現在可不是一個恰當的時候！
“你想要毀滅的兩個世界，是現在和過去的我們？我不會阻止你，但至少我會成為最後一個見證者。”
曼哈頓博士用最為平穩的語氣說著，他自己也不清楚現在的他算不算是在示弱。
“因為你在我眼中是最好掌握的那個，畢竟我可沒有本事讓永恒和生命法庭成為人類。我無法戰勝他們，因為他們本身就從來沒有成為過生命。”
死亡慢慢的從自己的座椅上站了起來，這本來顯得有些陰鬱的亡者國度之中忽然亮起了燈光！
在燈光照耀得到的地方，無數的靈魂像是之前被死亡拈在手中的薔薇一樣，開始而後終結。
這個地方就是死亡的主場，根本不是一個能夠承載曼哈頓博士說出“真相”的地方。
死亡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隻要他還打算迎來那個他所見到的最後，那他就會作出這樣的選擇。
即便不是時間之子，但曼哈頓博士也算是得到了時間的厚愛。
隻不過他所見到的一切並非不可改變而已。
“人和非人之間似乎存在平衡。”
曼哈頓博士用自己最為神性的口吻說著，雙眼之中的光芒變得空前明亮。
在這堪比遠光燈的目光之中，沒有人能夠看到他的眼神。
那足以遮擋半個麵容的兜帽之下，也看不清他的麵容。
但是那對來自平衡大天使的雙翼也在發光！
“這就是我找上你的原因。平衡的力量能夠左右界限！人還是非人，正確或者錯誤，左邊還是右邊，這些不都是你說了算嗎？
我的平衡大天使，雖然現在的你叫做曼哈頓博士。”
死亡用充滿調侃味道的聲音說著，有些撩人。
隻是她身上正在散發著會讓人感到畏懼的氣息！而那副少女的姿態也在此時被骷髏的外形所取代！
這個世界還在發生著變化，而且對於死亡來說這不算是一個壞消息！
滅世泰坦撒諾斯正在朝著地球開赴過來，死亡會看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至於之後的計劃，還沒有到時候，但是也不算是遙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