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遊戲裡一直都存在著大量的排骨人,甚至很多工作室也會入駐其中,不過因為這個遊戲根本就無法被破解和拆包所以交易網站上的每一分錢都是遊戲裡的排骨人辛苦乾出來的。
一般情況下一個遊戲的貨幣會隨著時間和產出比的因素慢慢便宜,但現在這款遊戲雖然有很多個不同的世界,但遊戲幣卻始終處於走高的趨勢,最開始一兩銀子三塊錢左右,現在漲到了七塊,而且從工作室的報價來看,未來仍然會保持一定的漲幅。
“銀子的獲取渠道大概分成三個部分,一個是礦山產出,這屬於正常產出,產量受到官府管控,除非玩家能夠爭取到礦山的采集權並且按照每天一定量的額度上交白銀稅,我們算過了,哪怕拿下一座金銀礦,我們的日均收益也不會超過萬分之三,一年的收益也就大概百分之十,收回成本時間巨長,除非咱們能壟斷整個遊戲世界的礦山資源。”
“第二個渠道就是完成高級任務之後的獎勵,這個性價比比較高,但問題是高級任務觸發的少,很難批量化。而且高級任務有一定的危險性,比如前段時間玩家公會的討伐海盜任務,海盜沒見著呢,船翻了,所有人直接損失全部資產包括裝備和持有物的百分之十,本來排名第一的公會直接就散了。”
“第三呢,就是玩家行為產出,種田、做買賣、剿匪之類的都能賺取一定的資源,但那個太少了,杯水車薪。所以這破遊戲的遊戲幣賣得貴是有道理的,就前麵那個黃金屋子,要是能賣的話,隻要有大老板接手,這屋子的主人下半輩子基本上也就平穩了。不過咱們嘛,玩遊戲倒沒想過賺錢,不過我是沒想到這破逼遊戲也這麼卷,你猜我現實裡是乾啥的?”
小張哥蹲在夜市的一個賣糖葫蘆的攤位上跟老板聊天,糖葫蘆老板是個挺有意思的人,長了一張李逵似的臉,但卻能畫得一手好糖畫,再加上晚上這邊npc眾多,他的生意非常好,一晚上下來甚至能賺十兩銀子,這在初期生活玩家裡算是非常不錯的收入了,畢竟大部分人可不會為了一把上好的油紙傘去用1400塊錢現金換成兩百兩銀子的,他們更喜歡所有的錢都需要自己一點一點的攢起來才會有成就感。
“不知道。”
“我是xx集團的ceo,每天下班在這裡賣糖葫蘆。”糖葫蘆老板笑著說道:“重生嘛,不就是活一遍自己沒活過的人生對吧。”
小張哥笑了起來,而旁邊一個坐在那賣燉品的老頭這時也側過頭說道:“我啊,半身不遂七八年了,這輩子都沒什麼希望能起來了,我兒子前幾天給我買了這個遊戲機,還彆說真的有那感覺了,不至於每天躺在那想死,心裡頭多少是有了點念想。”
這一條街上的玩家小販大概有兩百多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故事,他們坐在這利用空閒的時間玩跟彆人完全不同的遊戲。
生活玩家嘛,大部分的生活玩家都更喜歡窩在一個地方搞自己的事情,他們玩這遊戲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在外頭揚名立萬,很多人的終極目標就是為了能在街角盤下一家店麵,然後自己在裡頭當掌櫃,哪怕他們在外頭早已經是生活美滿的人中龍鳳。
重生嘛,不就是為了感受一下自己沒體驗過的人生。
看到有人在屋頂上施展輕功飛過去,小張哥覺得這個遊戲即便是不能出門闖蕩江湖也同樣不會讓人覺得乏味,阿國是個人才,他真的把人們心目中的遊戲給作了出來,雖然這裡百分之九十九的功勞都是神王的,但如果沒有阿國那百分之一的靈魂,這撐死也不過就是一個比較新奇的第一人稱rpg遊戲罷了。
而且不誇張的說,這個遊戲真的有拉動就業率,它短短的十幾天就已經吸引了一大批失業者踏入其中開始謀求生計。
有些人擔心這會造成大部分人不工作餓肚子打遊戲,但顯然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因為賺錢這件事在任何地方都會有門檻,而且如果用它來當全職的前提是在遊戲裡賺到的錢能夠超過現實的工作,實際上並沒有幾個人能夠在這裡頭賺錢,這裡的賺錢可不比外頭簡單,隻是相對比較有趣罷了。
等夜市散去,夜就變得很深沉了。npc也紛紛回了家,玩家大多也下線,隻有很少量的夜貓子在到處溜達,或者在城外的河裡野釣。
這遊戲就是這點好,因為npc大多遵照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規律,所以除了一些釣魚佬和獵戶之外,幾乎是沒有人會沒事在空蕩蕩的城裡溜達。
當然也不全是,玩家裡也會誕生小偷等各種罪犯,隻不過這個時期玩家都比較弱,最基礎的偷竊都很容易被npc發現,僥幸沒有發現也會很容易被六扇門裡的高手抓到蛛絲馬跡而被捕捉。
玩家犯罪之後會根據犯罪的嚴重程度進行處罰,這個遊戲裡是存在死刑的,被處以死刑的玩家不光所有資源都會被沒收,人物也無法恢複,隻能重新建號重頭再來。
這個設定很嚴格,不少玩家都對此進行了抗議,但好像所有的抗議都石沉大海,反正就是愛玩不玩的態度,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抗議。
正在小張哥溜達的時候,突然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被人搖晃,於是他摘下頭盔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正是一臉狼狽的水霖仙子坐在了他旁邊,看上去疲憊至極。
“醒了?”
“昂。”水霖仙子打了個哈欠:“我剛才上廁所的時候照了一下鏡子,我就跟吸了一樣,哪像吃了蟠桃。”
小張哥搖了搖頭,他又不知道吃了蟠桃會怎麼樣,不過就從水霖仙子的語氣來看的話,她其實是知道自己吃到的是貨真價實的東西了。
不過她此刻看不出悲喜,隻是坐在那雙手撐在膝蓋上,表情有些茫然和無助。
小張哥沒有理她,隻是準備繼續回到遊戲裡當街溜子。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