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又一次忍住惡心,從這個充滿時代特色的大型陸地旱廁走出來後。
不習慣呀!不習慣!
想念一下抽水馬桶,應該不算什麼奢侈吧!
邁開自己的11路,穿過南鑼鼓巷報道去了。
這個年頭沒個熟人不好辦事的,謝玉也沒傻愣愣的直接去街道辦報道,而到謝大爺生前工作的街道辦下屬的修理廠找一個人。
順著破落的時代特色,謝玉來到一個掛著南鑼修理廠大雜院這裡。
其實這地方說是修理廠,其實就是以前修鞋的、修衣服一類的手藝人。
不過,自從公私合營開始,也順應時代特色,都被街道辦收編了,乾活多少不說,起碼有些保障,能吃商品糧了不是。
而謝大爺就是一個擅長修鞋的手藝人。
到了院裡,或許天涼了,或許是因為被收編後,大家覺得旱澇保收,反正每月掙的都那麼多,都躲在屋裡沒出來。
謝玉也懶得叫人,拿起謝大爺給他留的鑰匙,走到第三個小屋裡,打開了門鎖。
混合著特色的黴味,謝玉進入了這個八九平方的小屋,或許因為出事了,大多數工具已經被人收了起來,一套修鞋大木箱,一套擦鞋小女箱裝的滿滿的,還有個幾個小馬紮小凳桌子什麼都在。
想來這些東西都不值錢,再說覺悟高的人多了去了,也沒人會偷。
不過,幾天沒來,確實臟了些。
從門後找到清掃工具,剛開始打擾。
謝玉就感覺身後有人影晃動,然後又有兩下拍門聲。
謝玉回頭一看,就看到一個四五十長相憨厚中年人出現了。
謝玉不由自主的叫了聲:“錢叔!”
錢叔聽到這生叫,頓了下,但:“聽到老謝這屋有動靜,想來就是你小子來了。”
“哎,老謝可惜了呀,平常那麼小心的一個人。”
“不過,謝玉你能想明白,能來接你大爺的班就好,他知道了,也算一個安慰了,不過,小謝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謝玉自然知道什麼是政治正確,有些話是不能說的,早有準備道:“錢叔,農村廣闊天地大有作為,我自然是想去農村參加生產勞動的。”
錢叔有些急道:“那你這是!”
謝玉:“不過,參加工作這是我大爺對我最後的要求,既然我大爺不在了,我想起他對我的好,隻能來接他的班了!”
錢叔:“接班好,接辦好,哎,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都出來了,還回去瞎折騰乾嘛!”
對於這話謝玉可不敢接,這話他這個身份不敢說的,但錢叔的弟弟正是街道辦行政科的科長,正科級乾部,背後可是有人的!
也是很快,錢叔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就沒繼續說,岔開話題道:“那小謝,你東西都準備好沒,準備好了,我帶你去報道的!”
謝玉:“那感情好,多謝錢叔了。”
說完,謝玉拿過自己帶過來的布包,拍了拍道:“錢叔,東西都在這裡了!”
錢叔:“對了,小謝你高中畢業是不是,高中畢業證帶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