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點頭,“記住了。”
“那你猜,你娘會做什麼?”薄言歸瞧了一眼窗外。
豆豆摸著小下巴,“娘一直盯著衙門,大概是想進去吧?”
“方才,她與那少年在一起,擠在人群裡,焦灼的等著衙門升堂,說明一個問題。”薄言歸循循善誘。
豆豆恍然大悟,“娘和他們是一夥的。”
“一個被抓,一個報信,留著你娘在這裡盯著。”薄言歸眯起眸子,瞧著燕綰這一瘸一拐的動作,不由的瞳仁驟縮。
她的腿,好似愈發嚴重了?
混賬東西!
“你怎麼忽然不說話了?”豆豆問。
薄言歸這才意識到,自己竟是走了神,蜷在袖中的拳頭,微微舒展開來,麵上依舊無悲無喜,仍是清冷寡淡之色。
“記住了,看事情不要隻看表麵,你會逐漸長大,你娘會逐漸老去,很多事情都得你自己擔著,誰也幫不了你。”薄言歸拂袖轉身。
豆豆伏在窗口,悄悄看著燕綰。
“娘,豆豆好想你!”
許是母子連心,燕綰忽然起身,若有所思的查看四下,隱約覺得有人看她,心裡有些砰砰亂跳,不知是何緣故?
可四下望去,什麼都沒有,人來人往的街上,誰也沒留心她。
“豆豆?”燕綰蹙起眉頭。
想兒子了,可這兒是霸州,離京城千裡之遙,她就憑著兩條腿,自然不可能走回去。
何況,腿還傷著了。
“主上?”
景山行禮。
“問過了?”薄言歸麵色沉冷。
景山頷首,“他們是在城門不遠處那家醫館看的大夫,綰夫人腿上扭傷嚴重,大夫說是二次傷患,若不仔細,怕是要留病根。”
說這話的時候,景山一直留心著主上的神色,隻瞧著薄言歸的臉色愈發難看。
“後來那個叫趙林的就被抓了,是一位姓趙的老伯報的官,說是這廝是山匪,來勒索錢財。官府的人問都不問,直接把人帶走了!”景山又道,“探子彙報,他們已經動了刑。”
薄言歸回過神來,“嚴刑逼供?”
“是!”景山頷首,“若說著衙門的人,與山匪沒有勾結,卑職是打死也不信了。”
薄言歸深吸一口氣,“把消息送出去。”
“欸?”景山不解。
薄言歸推算著,知府衙門的人應該在趕來的路上,畢竟攝政王府的令,不是誰都敢以命相抗的。
當然,他也做好了打算。
比如說,知府和縣衙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氣。
“等那孩子一出城,燕綰就該去找那位趙老伯算賬了。”薄言歸沉著臉,“讓人去搞定那個老頭,免得她多費唇舌,臟了自己的手。”
景山行禮,“卑職明白!”
路,他給鋪好。
攝政王府的光芒,他這攝政王無上的權力庇佑,得一點點的鍍在她身上,若是一下子都堆上去,她免不得要排斥,眼下得讓她逐漸適應……
適應他的存在,適應他的給予,而又不會磨平她的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