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的變故,讓趙林渾身繃緊,有那麼一瞬,差點握不住手中的刀子,可見著身邊的燕綰仍是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態,竟也不由自主的跟著鎮定下來。
“燕姑娘?”趙林低喚。
燕綰勾唇淺笑,示意他不要緊張,“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乾出點什麼事來?毒殺不成,這眼見著是要動手了!”
“你們冒充朝廷特使,即便是把你們拿下又如何?”王祿善當即變了嘴臉,“勾結山匪,誣陷朝廷命官,冒充特使,頤指氣使,妄圖攻占縣衙,樁樁件件都是死罪!”.
燕綰雙手環胸,“所以,我跑不了了?”
“自然!”王祿善往邊上退了退,畢竟趙林手中提著刀,一副要活剝了他的表情,“今日你們誰也彆想活著離開縣衙。”
燕綰深吸一口氣,“到底是誰,不能活著出縣衙,還不一定呢!”
“是嗎?”
熟悉的聲音響起,可不就是那位縣令大人嘛!
“你……”趙林咬著牙,“居然又出來了!”
縣令大搖大擺的走到二人跟前,“想抓本縣,你們還嫩著呢!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你敢說你沒有勾結山匪?”燕綰冷笑。
縣令不以為然,“勾結又如何?如今你們已經是甕中之鱉,還想作垂死掙紮。”
“林中偽官軍,是你們安排的,為的就是與山上的山匪合作,監視林中的村民。你們覬覦山頂的什麼東西,所以出此下策。”燕綰偏頭看著縣令,俄而將目光落在王祿善的身上。
王祿善眉心微凝,轉頭盯著縣令。
“知府大人不知道具體情況?”燕綰笑問,“這可不是小事,鬨不好是要丟官卸職的。便宜沒占著,因著這麼點關係,掉了自個的腦袋,甚至於連誅九族……”
王祿善麵色微恙。
“縣令大人自己做了什麼,沒告訴您的表哥嗎?”燕綰掩唇淺笑,“這是不對的,好處都你自個沾了,最後掉腦袋的卻是彆人,這筆買賣未免也太缺德了!”
縣令急了,“你少在那裡挑撥離間,知府大人,快把她抓起來,不能放她出去胡言亂語,否則是要出大亂子的。”
“那山上到底有什麼呢?”燕綰揉著眉心,“是金銀銅鐵,還是美人如雲呢?”
王祿善審視著縣令,“待會回去跟你算賬。”
“來人,把他們拿下!”縣令疾呼。
可不敢,再由著他們胡言亂語。
“誰敢過來!”趙林急了,脊背上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燕綰扶著桌案坐定,氣定神閒的瞧著眾人,“院子裡那支箭,不打算看看嗎?興許上麵,寫著點什麼呢?”
聽得這話,縣令與王祿善對視一眼。
有軍士快速跑出去,不多時便捏著一支箭回來,畢恭畢敬的遞給王祿善,“大人!”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燕綰幽然冷笑。
箭尾,刻著一個字:攝。
早在箭落地的瞬間,燕綰就瞧見了,當時她正好對著那支箭,正好瞧見刻字的位置,隱約模糊的覺得,那可能是攝字。
薄言歸是攝政王,素來行事謹慎,絕對不會做這等蠢笨之事,由此可見,隻有一種可能,他在附近蟄伏,而且在給她撐腰。
至於他為什麼不露麵,興許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