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清算之時,慫得一比。
“怎麼,本王還說錯了?”薄言歸低聲嗬笑,“你自己乾了什麼好事,心裡有數,百姓也都聽到看到了。今日,怕是饒不了你。”
一聽這話,耿忠還不得連連磕頭,腦袋磕破了也得給自己求一條生路,“王爺,下官該死,下官一時豬油蒙了心,請王爺寬恕下官,下官願意傾儘家財彌補過錯。”
“放肆!”景山低喝,“你把主上當什麼?”
居然敢當眾進賄,簡直是豈有此理!
“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下官、下官……”眼見著薄言歸油鹽不進,耿忠忙道,“下官的意思是,把這些家財,這些不義之財都分給百姓,惟願百姓能原諒下官,留下官一條狗命!”
燕綰低嗤,“現在後悔,是不是晚了點,你們草菅人命的時候,可想過這一天?死在你們手裡的無辜百姓,他們也想求你們放過,可你們呢?”
“殺人的時候,隻求痛快,現在卻要求生,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如果錢能買到命,那還要大夫做什麼?”景山與燕綰一唱一和。
薄言歸沒吭聲,仿佛是在等著什麼。
“王爺?王爺!”耿忠連連磕頭,額頭已經磕出血來,“下官願意交代,什麼都願意說,求王爺饒了下官一命,放過下官的家裡人。”
要知道,這甘平縣地處偏僻,即便事發,隻要遮掩得妥當,就不會傳到京城。
隻要薄言歸願意放他一馬,將事情暫了於此處,那麼他就能活下來。
攝政王放人,誰敢多說?
饒是何源,亦隻能放人。
“你還有什麼可說的?”薄言歸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扳指,似乎是懶得再多看他一眼,“該交代的,山匪都交代了,連你們殺死二十八名官軍之事,亦被查出……”
說到這兒,薄言歸故意頓了頓。
“你殺的,是朝廷的官軍,僅憑這一點,你就得千刀萬剮。”薄言歸抬眸,陰測測的望著他,“該死!”
耿忠愕然,麵色瞬白。
“沒想到吧!”燕綰靠坐在木輪車上,冷眼睨著他,“你們埋在林子裡的屍體,已經被悉數挖出,統共二十八具屍體,即便是成了白骨,隻要留有痕跡,就絕對會查出來。”
到了這會,耿忠自知,什麼都晚了。
“你是甘平縣的縣令,做下這樣滔天的惡事,還指著誰能護你,饒是外頭的百姓,也是恨你恨得咬牙切齒,巴不得將你碎屍萬段。”景山懷中抱劍。
燕綰接過話茬,“你所謂的秘密,已經全部被揭開,事到如今,你連最後的立功機會都沒了,真是可惜了!可惜你這一腔求生欲,落得個必死無疑的下場。”
“事情發生在甘平縣,王祿善落一個治下不嚴的包庇之罪,而你……”薄言歸低哼,“你是縣令,罪證確鑿,第一個該死的就是你。”
耿忠麵色慘白。
“好了!”薄言歸慢條斯理的捋著袖口褶子,“帶下去!”
耿忠慌了神,滿臉死灰,“王爺,王爺,下官有罪,下官有罪,可是下官並非主謀,真正的母後黑手是他王祿善,都是他讓我乾的,都是他!”
刑房內,一片死寂。
“王爺,下官所言句句屬實,絕對沒有撒謊。”耿忠滿頭是汗,竹筒倒豆子一般往外吐實,“是王祿善將一個姓林的人帶到了下官麵前,那林公子一頓花言巧語,下官才會、才會犯糊塗。”
說到最後,耿忠開始哭,七尺男兒,哭得那叫一個慘烈,“下官是冤枉的,主謀是王祿善,是王祿善啊!”
燕綰鬆了口氣,與薄言歸對視一眼。
可算,把實話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