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薄言歸沉著臉。
景山頷首,“卑職這就去。”
這可不是小事,如果庫銀出了問題,朝廷所有的策略都會受到影響,沒有銀子便是寸步難行,若是真的有蠹蟲不除,將為禍天下,後患無窮。
“若我有這麼多銀子,怕是早就高興瘋了,傻子才會跟再山匪勾結,自找死路。”燕綰想著,若自己有這麼多銀子,成日吃喝玩樂也就罷了。
什麼山匪不山匪的,真是閒得慌!
“一個知府,便有這麼多銀子。”薄言歸神色凝重。
燕綰蹙眉看他,“你是覺得,若人人如此,隻怕朝廷腐朽,來日必定社稷傾覆?”
“臣若不臣,君何為?君若不明,臣何為?”薄言歸冷眼掃過周遭的一切,這麼多箱銀子,白燦燦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疼,心裡更不是滋味,“所謂父母官,若不為轄下子民做主,要來何用?”.
燕綰仿佛有些愣怔,之前隻覺得薄言歸心狠手辣,滿朝文武都怕他,殺人不眨眼也是他。
可如今看著,倒不像是那種不明是非的,大奸大惡之人,在燕綰的認知裡,會為老百姓做主的,是好官,是好人……
“這般瞧著我作甚?”薄言歸轉頭看她。
燕綰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走神,趕緊斂了目光,麵上有些莫名的滾燙,“沒、沒什麼,就是覺得你與之前不太一樣,同我想象中的也不一樣。”
“你想象中的我,高高在上的攝政王,生殺在握的魔頭,心狠手辣的劊子手?”薄言歸幽幽啟唇,唇角微勾。
燕綰彆開頭,抿唇不語。
驀地,溫熱的指尖陡然捏起她精致的下顎,迫使她不得不抬眸迎上他。
“難道不是?”薄言歸湊近了她,溫熱的呼吸幾乎噴薄到她的臉上,筆挺的鼻尖,幾乎抵到了她的鼻尖。
距離之近,近得燕綰大氣不敢出,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待回過神來,燕綰慌忙往後退。
身後便是裝著銀錠子的木箱,她原就腳脖子扭傷,腳後跟冷不丁撞在了木箱上,腿上一軟,登時身子後仰。
“啊……”
腰間驟然一緊,身子已經被帶了回來,腦子裡瞬時一片空白。
熟悉的氣息,溫暖的感覺。
呼吸被掠奪的瞬間,燕綰連最後一絲理智都被掠奪得一乾二淨,那一瞬隻剩下了眼前的模糊,還有腰間的禁錮。
院子裡的人,早已隨著何源和景山的離開,而退得一乾二淨。
一時的貪婪,滿心滿肺的心動難耐,恨不能將懷裡的人,擱在懷中揉碎了,與自己的骨血融為一處,再不讓她離開半步。
人心的貪婪一起,便是一發不可收拾,不死不休……
燕綰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雙手死死揪著薄言歸的衣襟,剛想開口,卻被某人趁虛而入,攪亂她所有的心思,如狂風席卷,湮滅了最後的理智。
終於,薄言歸鬆開她,將軟綿綿的人兒打橫抱在懷中,“便是這般沒用,如此便腿軟?以後,可怎麼好?”
好不容易得了新鮮空氣,燕綰狠狠的呼吸了兩下,腦子發蒙的盯著他,眼神裡帶著清晰的慌亂,“你、你作甚?”
“彆動!”他嗓音磁重,透著些許魅惑,仿佛極力壓製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