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衙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審訊那婦人。
刑房內。
瞧著叮叮當當的刑具,豆豆小臉微白,死死的攥緊了雲來的手,手心裡隱隱泛著涼意。
雖然小家夥聰明,但也不曾見過這般陣仗,心裡怕得厲害,尤其是瞧著邊上那些刮骨利刃的寒光爍爍,更是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
洛西南瞧了他一眼,到底年歲小,有些東西的確不該過早的接觸,萬一來日生出陰影,那可如何是好?
“豆豆?”洛西南蹲下來,“要不先出去吧?”
豆豆張開雙臂,“要先生抱抱。”
洛西南當即將人抱在懷中,“有先生在,豆豆不要怕,知府大人不會隨意動刑,隻是問出實情罷了。”
..
嘴上說著不害怕,心裡還是怕得很,老老實實的待在洛西南的懷裡,小臉緊貼著他脖頸,一動也不敢動。
洛西南心裡微微疼,緊緊的抱著豆豆不敢撒手。
“你這婦人好歹毒的心思,自己的女兒也敢動手腳。”知府沉聲冷喝,“十月懷胎,如何舍得?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如果孩子在農家,這裡外搜捕的,肯定能找到,可如今連哭聲都沒有,顯然孩子早就不見了,應該是被她從後窗遞出去。
至於去了何處,得撬開這婦人的嘴才行。
可這女子嘴硬,從農家回來之後,就一直閉口不言,一聲不吭的,仿佛是要死扛到底,怎麼都不肯說出實情。
“都已經到了這地步,還不肯說實話嗎?”知府厲喝,“人心都是肉長的,何況你還是當母親的,怎麼忍心?”
婦人隻是哭,仍是不說話。
“她為什麼不說?”豆豆偷偷的問。
洛西南搖頭。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也有自己的惡從膽邊生,是以他一時間也沒辦法回答豆豆這個問題,隻能抱緊了孩子。
“娘最怕的就是把豆豆弄丟。”豆豆眨著明亮的眸子,“她怎麼舍得,不要自己的寶寶呢?”
洛西南歎口氣,“每個人的歡喜是不相通的。”
“你若再不說實話,本府就要大刑伺候了!”知府的耐心耗儘了。
那孩子還不知道是死是活,是被親娘害了,還是被親娘賣了?
因為這虎毒食子之事,導致之前的案子都停擱,他隻想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那些搶走孩子的幕後黑手,是生是死,總歸要給那些受害的家人,一個滿意的交代。
“實在不行,就把她夫家找來吧!”洛西南開口。
聽得這話,哭聲驟歇。
“你不會以為,隻要你什麼都不說,我們便拿你沒辦法吧?”洛西南輕嗬,“你不肯說出孩子的下落,也不肯說出夫家的位置,那給你畫個繪影圖形,張貼在城門口,想必也會有人認出來吧?”
婦人眼睛紅腫如核桃,這會隻剩下低低的啜泣。
“本府這就讓畫師過來。”知府冷著臉,“且看看你到時候,如何跟夫家交代?”
婦人的心裡防線在崩潰,眼見著是要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