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給小娘喂水吧!”燕綰知道,不讓他做點什麼,他肯定不會踏實的,乾脆讓他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豆豆連連點頭。
“我幫你!”小魚緊跟在後。
暗河就在邊上,水很淺,沒什麼危險。
燕綰伸手,輕輕撫著小娘的狼毛,“小娘一直默默的護著豆豆,但它不傷人,這是我們之前就約好的,不能傷人。”
除非,豆豆遇見了生命危險。
“那日在破廟,初初相見的時候,它是不是也在?”薄言歸問。
燕綰低頭一笑,“那是自然,你們抓了豆豆,小娘豈能放過你們,不過我讓它去放火,沒想著傷你們。”
當時,隻想著引開守衛。
可沒想到,薄言歸直接把他們母子給帶上了船。
“我們跟著你去了京城,小娘就一直在後麵跟著,它是狼,最熟悉的就是豆豆身上的氣味。”燕綰繼續道,“不管豆豆走到哪兒,它都能找到他。”
薄言歸猶豫了一下,終是問了句,“怎麼會,跟一隻狼有這麼深厚的交情?”
“因為豆豆喝過狼奶。”燕綰無奈的笑笑,“你不要覺得害怕,我這麼說隻是想告訴你,豆豆不是什麼異類,他……”
薄言歸忙示意她打住,“他喊我一聲爹,我一輩子都是他爹。問這些事,隻是想了解孩子罷了,沒有彆的意思。”
燕綰知道,豆豆一心想有個爹,所以……
其實有個爹疼他也挺好,哪怕不是親生的,至少在明麵上,能填補一些親情的空缺。
“那天進山采藥的時候,遇到了山匪,一時不慎滾下了山坡,豆豆是早產的,當時我生完孩子,失血過多,剛用外衣把豆豆裹起來,便暈死了過去。”燕綰至今想起來,都恨得咬牙切齒。
豆豆幼時身子不好,幾次差點活不下來,便是因為早產的緣故。
“等我被人救下,醒來的時候,豆豆已經不在身邊。當時小娘剛剛失去了孩子,恰好叼走了豆豆,就把豆豆養在了狼窩裡。”燕綰垂下眼簾。
薄言歸掩在袖中的手,止不住蜷握成拳,“山匪?”
“是啊,山匪。”燕綰瞧了一眼,為小娘忙活的豆豆,“你不是疑心他這一身的解毒之血是從哪兒來的嗎?”
薄言歸狐疑,“跟山匪有關?”
“山匪的刀刃上淬了毒,豆豆運氣不好,出生的時候分走了我一半的劇毒,雖然保全了我們的性命,但是我們的血既是劇毒又能解毒。”燕綰苦笑,“也不知道是運氣還是真的倒了血黴?”
這樣的事情,都能被她碰到。
薄言歸徐徐站起身來,狠狠閉了閉眼。
他想起了燕蓮兒生產的樣子,那樣的痛苦難當,讓七尺男兒都覺得汗毛直立,那種血色噴湧的畫麵,他幾乎無法想象。..
當時太醫都在,即便如此,燕蓮兒生薄真的時候,亦險些喪命。
可現在,燕綰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生下了豆豆。
薄言歸無法想象,她當時所經曆的痛苦與惶恐,如果孩子有什麼閃失……他不敢想,真的沒臉去想。
“好在,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了。”燕綰拍拍屁股起身,“看在你救了我們母子多回的份上,我才與你說實話,若是旁人,我定然是隻字不提的。”
薄言歸瞧著她這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嗓子裡如同堵了一團棉花,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對了,這些事莫要在豆豆麵前提起。”燕綰小聲叮囑,“彆看他年歲小,心思多著呢!若是知道這些事,怕是要嘔死了!”
薄言歸定定的望著她,“以後,都不會再發生了。”
燕綰“嗯”了一聲,忽又愣了愣,“什麼?”
“我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