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不少血。”鬼麵蹲在那裡,伸手撫過石頭上的血跡,“雖然血色已經乾涸,但顏色較新,應該是他們沒錯了。”
說著,他站起身來,“繼續追。”
朝前,追!
待他們離開,惠娘和枝月當即上前,蹲在那塊石頭上,瞧著斑駁的血跡,各自心驚肉跳,不由的麵麵相覷。
“誰受傷了?”枝月呼吸微促。
千萬彆是夫人或者小公子,要不然……
“不管是誰,受傷未見屍體,那就是活著,便是好消息。”惠娘深吸一口氣,“走!”
繼續,追!
沿著暗河往前走,惠娘和枝月隻覺得脊背發涼,隱約有種不踏實的感覺,這地方暗無天日的,有水的地方還好,若是逢著斷流,四下黑暗無聲,尋常人怕是要嚇半死。
饒是如惠娘和枝月這般習武之人,也覺得心裡有些發慌……
薄言歸陡然頓住腳步,徐徐往後看了一眼。
“怎麼了?”燕綰忙問。
小魚將豆豆放下,兩人喘著氣站在那裡,一臉迷茫的瞧著他們。
“有人跟著我們。”薄言歸眯起危險的眸子,慢慢放下小娘,“能走嗎?”
小娘低低的“嗷嗚”一聲,仿佛是回應。
“你們繼續往前走。”薄言歸立在原地,音色沉冷,“我殿後。”
燕綰愕然,“可你是攝政王,萬一有什麼……”
“走!”薄言歸低喝,“馬上立刻,走!”
燕綰張了張嘴,自知無力改變,隻能如此作罷,道了一句,“小心。”
豆豆上前握住了薄言歸的手,“你會沒事嗎?”
“會!”薄言歸蹲下來看他,“好好照顧你娘。”
豆豆瞧著他,一言不發。
“走吧!”薄言歸摸摸他的小腦袋,“走出去,就安全了!”
豆豆點點頭,這是第一次,覺得父親的形象是很高大的,不似記憶中的可惡與痛恨。想了想,他惦起腳尖,伏在了薄言歸的耳畔,低低的說了一句話。
薄言歸顯然愣了愣,倒是真的沒想到,小家夥的心思……
“好!”
他低聲回答。
“拉鉤!”豆豆伸出手指頭。
薄言歸無奈笑了笑,與他拉鉤,“那就說好了。”
“嗯!”豆豆狠狠點頭。
薄言歸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你們走吧!”
燕綰沒多說什麼,帶著兩個孩子和小娘,緩步走進黑暗之中。
如此,薄言歸如釋重負。
隻要他們都安全,一切就都好說。
將腰間的修羅麵具取出,重新戴在臉上,薄言歸半倚著石頭,雙手環胸,就這麼神情泰然的望著來時的方向。
漸漸的,不遠處傳來了吱吱吱的聲音,緊接著便是其後的腳步聲。
薄言歸冷笑著勾唇,該來的還是來了。
不過……
“吱吱吱”的聲音近至眼前,冷不丁,戛然而止。
身後的腳步聲,陡然消失。
所有人都頓住,顯然沒料到會突然發生變故。
鬼麵登時眯起了眸子,冷然環顧四周,“大家小心,人應該就在附近。”
“前麵那個……”有人低低的開口,“那個黑影是什麼?”
“好像,是個人?”
鬼麵心驚,果然!